“阮阮,阮阮,醒醒,我們到了,別睡了?!碧K陌將阮離的頭扶起來,揉揉自己被她壓得發(fā)麻的肩膀。笑罵道:“開著車呢你都能睡得那么沉,昨晚不會是一點沒睡吧?”
阮離睡眼朦朦朧,朝著蘇陌一笑。
說話間二人便拖著行李,進入度假區(qū),一路上阮離都興致缺缺,興許是沒睡好的緣故,連風(fēng)景都不想多看,拖著蘇陌直奔她們預(yù)定好的房間。讓她們倆吃驚的是她們的房間居然是居然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子,院門外層層竹林掩映,竹起的籬笆,爬滿了三角梅,重重疊疊怒放著。青石板小路的盡頭是一座優(yōu)雅別致的小竹樓,二樓上的窗戶微掩著,風(fēng)過,里面的綠色窗簾微微揚起。
“阮阮,這里真的好美,我們快上去看看房間吧?!?/p>
“好,走吧?!?/p>
二人提著自己的行李爬上二樓,正好有兩間緊挨著的房間,阮離推開房間,一股清香迎面撲來,屋內(nèi)陳設(shè)極其簡雅,竹制的桌椅,梳妝臺,連床都是,幾層碧綠色的輕紗掛在床架上。阮離對這一切十分滿意,都是她喜歡的風(fēng)格。將行李箱里的衣物歸置一遍,為了更搭這里的風(fēng)景,阮離還特地挑了一件月青色長裙穿在身上,取出平底鞋穿上。手撫上這里的每一樣物品,一切都覺得剛剛好,這時只聽蘇陌在隔壁喊到:“阮阮,你好了沒?我們?nèi)ピ鹤永锿嫱姘桑 ?/p>
阮離也隨口應(yīng)道:“好了,馬上就來?!?/p>
走出房門,蘇陌也換了一身淡色紗裙,倒是應(yīng)景不少。
來到院子里,這才發(fā)現(xiàn)院子里還有一方石桌,四個石凳,旁邊還有一個花藤編的秋千,也能看出其用心了。阮離手撫上這秋千上的花朵,心下覺得驚奇,居然是真花。而且還很新鮮的樣子,再次感嘆這度假區(qū)的用心。
這幽靜的環(huán)境甚得阮離歡心,每一件陳設(shè)擺放都像是細心了解過她一樣,尤其是那秋千旁的幾株荼靡花,明明花期已過,它們卻還開得繁盛,著實令人驚奇。蘇陌看著阮離的表情,得意地說道:“怎么樣?滿意吧?這樣的布置是不是甚合你心???”其實她心里也暗自稱奇,以她這么多年對阮離的了解,能做到這樣不足為奇,但是這里的布局簡直太讓她意外了,之前因為能有體驗券已經(jīng)很難得了,自然沒有去要求選擇房間之類的,沒想到還有這等驚喜。
阮離回過頭來,看著她說:“真的很喜歡,太謝謝你了陌陌。趁著天色還早,我們出去逛逛吧。”
“好??!”
說話間,二人手挽著手走向院門,突然蘇陌站住不動了,阮離疑惑地回頭:“怎么了?”
蘇陌一臉復(fù)雜地望著她,手捂住肚子,“阮阮,我可能昨晚吃壞了,拉肚子了,要不你先去逛著,一會兒我來找你!”
阮離看著她那難受的樣子,“行,你趕緊去吧,別憋壞了!”
“好好好,你先去吧?!?/p>
阮離出了院門以后面對面前的三條岔路犯難了,到底是走哪一邊呢?正當(dāng)猶豫不定的時候,阮離突然看見右邊的那條路的深處似乎兩旁有一簇一簇白的,看不真切。阮離想要一探究竟,提著裙子抬腳便踏上了那條青石小路。兩旁的竹林漸漸過度成一樹一樹的荼靡花,這像是來到了一個純凈的世界,沒有喧鬧。復(fù)瓣的花朵熙熙攘攘地擠在樹梢,又或是貼在樹腋處。青石板的小路沒有了,因為這一條路通往的是一片荼靡林!這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一片潔白,沒有一點雜質(zhì)。阮離對這些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仿佛找到了心里的歸屬。
阮離隨著那飄飛的花瓣,旋轉(zhuǎn),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沒有那些片段痛苦回憶的侵擾。余光一瞥,竟瞥見一抹白色的身影,竟和夢里的那個白衣男子有些重合。阮離停下來,定睛一看,那男子閑散地倚在一棵荼靡樹下,細碎的白色花瓣洋洋灑灑地飄落。他一身休閑打扮,通身白色,連皮膚也是白得一塵不染,微風(fēng)輕輕撩起他額前的碎發(fā),形狀皎好的眉,狀似黑洞的眼,薄唇微抿。阮離覺得他有些眼熟,偏頭在腦海里努力地搜索著,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他原來是前幾天出現(xiàn)在電視上的知名考古專家季先生嗎?
阮離正思索著,卻見他緩緩向她走近,身后的荼靡花繼續(xù)飄飛著,居然有幾分出塵的味道,只見他走至離她五步遠的距離站定,抬眼看著她,薄唇輕啟:“姑娘怎會在此?”
阮離莞爾,暗道這人竟學(xué)古人說話,想是考古學(xué)家身份的緣故吧。便索性也用這種語調(diào)答道:“那公子又為何在此?”不知是否是阮離看錯了,在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后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但因速度太快,阮離想再看清的時候卻又只望進一雙如古潭般沉靜的眼瞳。
“自是被這一片荼靡吸引至此,莫非姑娘同季某一樣?”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是沉沉地望著阮離。
阮離沒有真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道:“這片荼靡在這個時節(jié)都還能開得這樣繁盛,也難為了種植的人了?!痹捯魟偮?,只聽得一道爽朗的聲音插進來,“哈哈哈……難為倒是談不上,肯花心思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