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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扁頭為我做了真后一件事情，就是給行動處看門的老張帶著酒跟好吃的送去，把門留著了縫兒。起身便貓著影兒溜進了老畢辦公室里徑直過去轉動桌案上的筆筒，隨著咯吱一聲密室門轟的打開，開門進入便直奔木箱取下小棋子堆放在一旁翻尋，時間緊迫卻一無所獲。抬眼間便瞧見一旁擺放整齊的相框，是妞妞的遺像。腦海中溯回想起，一下便想到了之前看見嫂子拿著她家里相框時恰巧遇見老畢時，老畢那緊張眼神，當機立斷轉身離開。屋外老畢帶人搜查各處，與他擦肩而過，安排的人在外頭開始丟手雷只為再多拖延些時間。

:“陳深?你不是陪小姑娘看電影去了嗎？你怎么回來了？”

:“ 拉倒吧，沒見過這么愛擺譜的女人。油鹽不進，讓我花錢受這種女人的氣。還不如孝敬嫂子和各位姐姐呢！”“十點還有最后一場，應該還有票?！?/p>

回到嫂子面前時，便知道了老畢支走了在這里的所有行動處的人趕去了行動處，而自己只要要做的就是支走在這里的包括嫂子在內的所有的女人就好。接下來很容易的支走了劉媽，快速進了書房摩挲片刻遺像，心道一句對不起便打開相框取出那份隱藏起來尋了多月的“歸零”計劃，動作麻利掏出小相機拍下所有，出門便想離開。

:“咔嗒!”

:“東西拿到了嗎？”

時間似乎被凝住了，身后熟悉的是槍械上膛的聲音，停下腳步，我知道身后人正在緩緩靠近，直至后頸被冰涼刺骨的槍貼上，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最不想面對的處境出現(xiàn)了。老畢說了很多很多，他說他不知道究竟該怎么稱呼我，是應該叫陳深還是應該叫“麻雀”。確實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協(xié)助唐山海和徐碧城兩個人，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眼皮底下渾水摸魚，只為了拿到真正的“歸零”計劃。

從一開始就犧牲了自己的“宰相”，到主動暴露自己掩蓋留下來的人的生命而被生生活埋地下的唐山海，再到被毛巾塞胃里再扯出來只為吞下去的那張情報而痛苦犧牲的李小男，說他們有誰不知道我的身份么？他們都知道，卻像飛蛾撲火一樣，一次一次犧牲自己，在保護我的性命，在幫助我拿到“歸零”計劃。蘇三省說的全都是真的，只可惜沒有人愿意相信他，因為在這里處處都是猜忌與陰謀。

:“就算你現(xiàn)在殺了我，你也不會是最后的贏家。你覺得他們還能相信你嗎？”

兄弟情義從未彼此辜負，但對國家和信仰卻是針鋒相對，拔槍相向。嫂子推門而入，奪下槍來指著老畢的胸口，卻不敢扣下扳機，忍不住向天花板開了一槍，卻發(fā)現(xiàn)槍里并沒有子彈。轉而胸口中槍，卻沒有擊中要害，他依然不想讓我就這么死了，我知道。

:“嘭!”

猛回身時就看那子彈已經(jīng)射進了老畢的身子，護妻心切的老畢替嫂子擋住了子彈，悶哼一聲，子彈直穿了他的后心，鮮血汩汩。傷口不算大，可看上去這讓它很疼，血還在不停地向外冒?；厣竦臅r候早已開槍擊穿了狙擊手的胸膛，一個遺忘了六年之久的本能，在開槍的那個瞬間乍然復蘇過來，扶起老畢靠在一旁墻角里，他已經(jīng)開始劇烈抽搐，從嘴里吐出股股鮮血，這個總是為自己操心里里外外大事小事的男人啊...

:“老畢，你不是說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嗎?！?/p>

或許是因為知道他真的要死了，又或許在心里早已把他當做親哥哥對待。我告訴了他所有真相，宰相是我親嫂子，而李小男是她的親妹妹。老畢的眼瞪得大大的，渾身抽搐著，那雙眼就在幾分鐘前，還瞪著自己，只是電光火石間就要永遠的閉上了。手停在了他的胸口，從兄弟感情上，我確確實實是對不起他的。他很激動的死死盯著我的臉，依舊沒能說出什么。

:“你一直是一個懦弱的人。你想當一個普通人，安分守己，茍且偷生，可是你選錯了路。你在這條路上一錯再錯，最終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從民族大義上來說，我沒有辦法原諒你。”

老畢啊老畢，終究無法面對我們共存的未來，很多話等到說出口了才發(fā)現(xiàn)我們早已在兩條船上，分道揚鑣。你精明一世也糊涂一時，我深深地記得，當初你把我?guī)У教毓た偛繒r候跟我說人各有志，跟誰干都是各為其主。這個江山誰來做還不一定呢，其實從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你就是一個叛徒，前路漫漫，皆是萬丈深淵。

:“老畢，如果下輩子，你是一個普通人，不是漢奸的話，我們再做兄弟?！?/p>

合眼，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