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難一直走在前面,一聲不吭,但我看得出來她腳步很浮,估計心里憋著什么壞主意。
這塊巨大的巖石里面的洞可能有上千,它們互相聯(lián)通,難以分辨方向,我們已經(jīng)走了很長一段路了,卻依然沒走出去,我的想法是回到地下河的岸邊,順著地下河的走勢前進。
“你給我下的什么毒?”蘇難突然開口說話了。
“一種慢性毒藥?!蔽腋谒竺媛唤?jīng)心地回答。
“哦~意思就是我現(xiàn)在殺了你們兩個,我還有時間自己找到解藥是嗎?”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p>
我離蘇難很近,說完還來不及反應(yīng),她一拳就朝我側(cè)臉打了過來,但在距離我的帥臉還有一個指節(jié)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拳頭帶起來的拳風(fēng)吹的我眼睛微微瞇。
胖子被她這一下嚇了一跳,立馬把我拉到身后,掄起帶過來的一把鐵鍬就要砸下去,但是鐵鍬還在半空就被蘇難一把抓住。
“胖子?!蔽易Я俗肿拥母觳?,他才一臉不情愿的把鐵鍬從蘇難手里撤了回來。
“臭娘們搞偷襲,有沒有武德??!?”
“這種慢性毒,不需要藥量積累,注射一次,三到五天內(nèi)必會發(fā)作一次,第一次會先傷害你的肝臟,后面就會隨著血液流通一點點麻痹掉你的四肢,最后等你的臟器功能衰弱就會傷害你的神經(jīng),從肉體到精神上一點點折磨你,你也找不到解藥,因為這毒是我配的?!?/p>
我站到蘇難面前,她帶著怨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
“天真,那不就是普通的迷藥嗎,咋那么牛還能當(dāng)毒藥用?”胖子看到蘇難走的遠(yuǎn)一些了湊到我耳邊問到。
“我騙她的?!?/p>
“誒喲喂你現(xiàn)在撒起謊來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哈你?!?/p>
為了盡快回到地面,我們一直找的都是向下的路,果然沒過多久,我就隱隱約約聽到了水聲。
等回到岸邊的時候,距離小哥離開已經(jīng)過了三個小時了,不知道小哥那邊怎么樣,和小花碰面了嗎?
“這地下河居然還沒到頭。”我跳下來的時候蘇難已經(jīng)在水邊洗臉了,我過去用水壺接了水,提出在這里休整。
“我說,吳小佛爺,你知道怎么出去嗎?我看這地下河可長,走個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走的出去啊。”
“沒事,有水,有水我們就能活?!?/p>
“你也真是心大,你不擔(dān)心黎簇???”
“我擔(dān)心啊,擔(dān)心有個屁用,不過你進來的時候沒做標(biāo)記嗎?還是說你故意把我們往這兒引???”
我邊說著邊把包里生火的東西拿了出來,再把干糧分了一下。
這里的水勢比我們剛看到的地下河那里要小得多,估計是支流。
“我也沒什么好說的,黎簇被我同伴帶走了,這樣吧,你給我解藥,我?guī)愠鋈ピ趺礃樱俊?/p>
“你們汪家的大數(shù)據(jù)算的很準(zhǔn)嗎?”
蘇難明顯愣住了,她驚訝地看向我。
“你怎么知道的?”
“你們掌握足夠多的數(shù)據(jù)就可以計算出事件的走向,你們難道沒有考慮過,整個事件從開頭就是錯誤的嗎?”
“不可能,這么多年來,從未出過差錯?!?/p>
“可是你們的行動提前了,提前了至少兩年,你們發(fā)現(xiàn)我消失了一段時間,消失的時間里你們?nèi)チ宋覒?yīng)該去的墨脫?!?/p>
蘇難激動的站了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想想,到底應(yīng)該是我擔(dān)心黎簇,還是你擔(dān)心你的同伴?!?/p>
蘇難的眼神越發(fā)狠厲,果然她順勢拔刀一把抓住我后脖子的衣服將刀子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胖子不知道我的計劃,我沒有把自己必須死的這個環(huán)節(jié)告訴任何人。
“天真!”胖子下來之后就被我打發(fā)去觀察石壁上的洞,我借此機會和蘇難獨處,等胖子看到蘇難對我動刀子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我的感官在冰冷的刀刃碰到我脖子的那一刻被無限放大,時間都變慢了,水流聲在我聽來放緩了許多,洶涌波濤變成了潺潺流水,而胖子跑過來的腳步聲雜夾在水聲里,我親眼看著胖子著急地直接摔倒在地,等到刀子劃過我的脖子,動脈血噴灑出來,我的嘴里開始有鮮血,鐵銹味讓我惡心,說不出話來。
蘇難放手之后,我跪倒在地,強撐著想站起來,但是意識模糊腿腳無力,順勢一下倒在了地上,我看著火堆另一旁被熱浪沖擊變形的胖子的身影,不知道哪里又來的力氣直起身跪著加速讓自己倒在了河里。
冰涼的河水很快讓我清醒過來,我用力捂住自己的脖子,我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提前用人皮面具的材料做了假的皮膚敷在了脖子上,但蘇難這一刀著實深,還是真真切切地劃開了我的動脈。
其實如果我死了,計劃也會繼續(xù)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