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里,溫度降至零度以下后,天氣變得也越發(fā)的冷。
樸政宰今年澳門的分公司進行得格外順利,這段時間,他每隔一天就會找個應酬的空隙給遠在國內(nèi)的樸燦烈打個電話。
今年的春季依舊冷清。
樸燦烈垂著眼睫,冷冷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陌生號碼。
從他初中開始,樸政宰每年都要找個時間來上演父子情深的戲碼,想方設法的想告訴他,這些年他有多么不容易。
鈴聲響了十二下,自動掛斷之后,樸政宰不放棄地重新?lián)芰艘粋€電話過來。
樸燦烈眼底的戾氣翻滾,他冷笑了一聲,將手機關(guān)了機。
他原本只是想看看樸政宰什么時候會放棄他假惺惺的關(guān)心和表演,可他沒想到,好幾年過去了,真的是鍥而不舍。
樸燦烈抬手揉了揉眉心,站起身走進房間,走到窗戶旁邊,拉開窗簾,陰沉的眸子朝著天空望去。
天空灰蒙蒙的,難以看出一絲喜色。
盛安瑤應該在過節(jié)吧。
樸燦烈閉了閉眼睛,幻想盛安瑤微笑時的模樣,他揚了揚嘴角。
她應該穿著一套喜慶的衣服,柔軟烏黑的頭發(fā)疏懶地披在肩上。
心中的戾氣慢慢消散,樸燦烈睜開眼睛,右手緩緩覆上心臟處。
掌心下那顆物體“噗通—噗通—”越跳越快。
傍晚時分。
元姨正在廚房做年夜飯,工作狂盛安楠也破天荒的放下了工作在廚房幫忙,香氣從廚房飄出來。
昨晚上盛安瑤一晚上沒睡好,她一個人閑的無所事事瀏覽起了網(wǎng)頁,才發(fā)現(xiàn)今天不但是春季。
還是樸燦烈的生日??!
她特意準備了生日蛋糕,看了看時間,她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手機,起身走到廚房。
盛安瑤姐姐,我今天有個同學過生日,我想去給他送個生日蛋糕。
盛安楠怔了怔,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妹妹對一個人那么上心。
盛安楠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有些凝重,瑤瑤現(xiàn)在都要到19了,正值青春年少……
盛安瑤看出盛安楠的擔憂,下意識就回答道。
盛安瑤哎呀,姐你在想什么,女同學啦。
她睫毛輕顫著,神情有些緊張,因為沒說真話,心跳得很快,生怕被看出來。
盛安楠沒有多想,畢竟她這個妹妹還算是聽話的。
盛安楠那早點回來哈,過會兒你鐘仁哥也要過來。
盛安瑤知道了。
盛安瑤小心翼翼地拎著蛋糕出了門,她走得急,只套了一件棉服,連帽子和圍巾都忘了戴。
冬天的A市很冷,小區(qū)樓下的樹枝光禿禿的,冷風直往她脖子里鉆,盛安瑤打了出租車,坐進了車里才感覺到一絲暖和。
下了車之后憑著記憶小跑到了樸燦烈的小區(qū)。
進了電梯,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忘了樸燦烈住三樓的哪一間了。
她拿出手機給他撥了一個電話,電話里有冰冷的女聲響起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經(jīng)關(guān)機。”
盛安瑤郁悶地收起手機,她搖了搖頭,手指按下了層號數(shù)字三。
盛安瑤搞什么啊,還關(guān)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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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到達七樓,她出去之后,正想再給樸燦烈打個電話,手機還沒拿出來,耳邊就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生氣的聲音。
樸政宰用力地捶著門。
樸政宰樸燦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和你李阿姨還有你弟弟昨天晚上特地從澳洲趕回來,在家里等了你一晚上也不見你人。
樸政宰今天特意跑過來找你,你連門都不讓我們進是什么意思?
李英愛心中暗喜,樸燦烈越是惹怒樸政宰,越是不領(lǐng)樸政宰的情,她越高興,這樣自己的兒子才有機會。
雖然說當初是她破壞了樸政宰和樸燦烈母親兩人的婚姻,但她并沒有做錯什么。
他們是商業(yè)聯(lián)姻,根本一點感情都沒有,她才是樸政宰的初戀。
當初她生下樸敘俊之后,樸政宰答應和那個女人離婚,結(jié)果那女人竟然不同意,最后還自殺了。
她要是好好活著,自己養(yǎng)著自己孩子,也不至于讓樸政宰對她產(chǎn)生了愧疚之情,以至于現(xiàn)在他竟然還想著把公司繼承權(quán)給樸燦烈。
明明這么多年陪在他身邊照顧他的都是她和樸敘俊,而且他這個兒子哪里比不上樸燦烈。
所以她現(xiàn)在什么都可以不怕,為了兒子和她自己的將來,她也要做出一副慈母的樣子給樸政宰看啊。
李英愛是呀,燦烈,你爸爸天天擔心你在外面過得好不好?昨晚在飛機上擔心得一宿沒睡。
說罷,她在心底祈禱著,千萬不要開門,千萬不要開門。
旁邊的樸敘俊一臉不耐煩的雙手抱腰,靠在墻上,眼睛緊閉。
樸敘俊哥不想開門就算了,我們走吧。
李英愛順勢也攬著樸政宰的胳膊。
李英愛燦烈他說不定不在家呢,我們先……
話沒說完,沉重的木門被拉開,樸燦烈低沉壓抑的嗓音響起來。
樸燦烈(男主)滾。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對惺惺作態(tài)的夫妻,漆黑的眸子里戾氣再度升溫。
樸政宰氣得咳嗽了好幾聲。
樸政宰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竟然敢這么跟我和你李阿姨說話了?
樸政宰你吃的喝的住的都是用的我的!沒了我你算什么?樸燦烈!
李英愛連忙拍了拍樸政宰的背。
李英愛你別氣壞了身體,燦烈他還不懂事……
樸政宰聽到她的話更加生氣了大聲打斷她。
樸政宰他還不懂事?他都20多歲的人了!你看我這些年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錢?我就想讓他到我公司上班,他呢就算天天混在外面也不愿意過來!
樸敘俊媽!你少說兩句!
樸燦烈反過一絲厭惡手指動了動,關(guān)節(jié)捏的咯吱作響,什么叫他離開了他什么都不是。
他現(xiàn)在可沒有用過他的一分錢,全都是他自己掙來的。
樸燦烈眼底的理智漸漸被暴戾的墨色火焰吞噬,清雋的臉上閃過一抹冰冷的神色。
他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樸燦烈抬步緩慢走向他們。
樸敘俊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無比的憤恨和殺意。
樸敘俊哥?
樸燦烈漆黑的眼眸布滿紅血絲,看他們的目光陰狠暴戾,樸政宰有些心頭一凜,往后退了一步,聲音有些輕顫。
樸政宰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爸!
感受到樸燦烈的不對勁,站在電梯間的盛安瑤心臟沒來由地劇烈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