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條經(jīng)過千年的靈氣滋養(yǎng)而成道的化形蛇妖,自從有了祖上白素貞愛上凡人許仙的丑聞之后,所有妖都把祖上當成了妖族的恥辱。
于是,化形后的我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律顏。
目的就是為了告誡自己要嚴格律己,維護妖族顏面,絕不與人族相戀!
這片大陸上我們妖族已經(jīng)通過各種方式融入了人類的世界中,化形后的我們從外觀上已經(jīng)與人族外貌無異。
也有不少善良的人類知道我們是妖以后依然接納了我們。
人族按照他們的修真等級給我們定下了修真的等級。
他們將自己稱作人修,把我們叫做妖修。
人修的等級劃分為:靈開境,丹落境,化璇境,尊者境,地仙境和天仙境。
相對應的妖修則是:靈開境,丹落境,化形境,妖尊,妖王和妖皇。
進入這個人類世界的時候,我的境界僅僅只有靈開之境。
可以說是弱得不能再弱了。
巧合之下我遇到了東華神君,他不嫌棄我是妖修,說是看中了我的天賦,將我收為徒弟。
許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師尊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軒轅門掌門,然后也就加入了他的宗門。
在我修為達到妖王那天,師尊便讓我成為了宗門的執(zhí)法長老,說我的性格適合做這個。
既然是師尊的安排,我也就很欣然地接受了。
五百年前,宗主又從外面帶回來的一名沒有名字的男孩。
我本以為男孩將會是我的師弟。
沒想到師尊卻將男孩送到了我的執(zhí)法堂里,丟給了我,讓我教他修煉。
我本是不愿意的,但是在師尊的軟磨硬泡之下,我勉為其難地成為了男孩的師尊。
從那天起,師尊便開始了漫長的閉關。
男孩的天賦很好,長得也很是清秀,而且很有禮貌。
很快便獲得了我的認可。
我很欣然地接受了他,并且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武學傳授于他,就像師尊當年教我一樣。
在我的耐心教導下,男孩快速地成長著,修為突飛猛進。
男孩每天都是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袍,看起來很是憂郁。
經(jīng)過長時間的接觸,我覺得一直叫他徒弟也不是很合適。
便問道:“這么多年了都沒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孩想都沒想就回答了我,說他沒有名字,讓我?guī)退 ?/p>
我想了想,便開口道:
“軒墨!軒,是軒轅門的軒,代表著你是軒轅門的人。墨,是你平時穿著衣服的顏色。你覺得怎么樣?”
男孩很是喜歡這個名字,蹦著跳著喊道:“我終于有名字了!我叫軒墨!我叫軒墨!謝謝師尊!”
......
轉眼間百年過去,那個曾經(jīng)的小娃兒已經(jīng)長大成人,變成了玉樹臨風的青年。
高強的武藝和絕世的容顏,讓宗門里的少女們芳心蕩漾。
百年的師徒,幾乎是與我形影不離。
“等我長大了,我要娶師尊為妻!”這種話也不知道被他說過了多少次。
我只當是小孩子的戲言,未放在了心上。
但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我發(fā)現(xiàn)我被這少年兒郎的溫柔和體貼所感動。
當我察覺到時,已經(jīng)晚了!
竟然對這名人族的男子產(chǎn)生了愛慕之情。
愛情蒙蔽了我的雙眼,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終于,那天,我與軒墨結成了道侶。
掌門為我們在宗門里舉辦了婚禮。
全宗上下都在慶祝我們的好合。
那晚,我穿著紅色的禮服坐在床邊。
他掀起了我的紅蓋頭,給我倒上了早已準備在房間內的酒水。
我十分歡喜地與他交杯將酒水一飲而盡。
可酒水剛下肚,我的意識便開始模糊,片刻間便徹底昏迷了過去。
沒想到這竟是噩夢的開始。
等我再次醒來,我發(fā)現(xiàn)我竟然被困在了陣法里面,無法動彈。
身上沾滿了鮮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自己的化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解開了。
成了一只人身蛇尾的怪物。
別人書中寫的美女蛇,可能說的就是我吧!
一名青衣女子用手指著我,朝身邊的男子喊道:“師兄,都這個時候了,你難道心軟了?妖怪就是妖怪,永遠改不了嗜血的天性!她殺了那么多同門,還傷了掌門!這個欺師滅祖之輩,當殺!”
我記得這名青衣女子。
她叫做陸含,是同軒墨一起被掌門帶入軒轅門的一名女弟子。
自從軒墨長大以后便經(jīng)常跟在軒墨的身后對他噓寒問暖。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對軒墨的愛慕。
那時候的我并未放在心上,畢竟我只是軒墨的師尊而已。
相信年輕人的事他們會自己處理好。
而如今我卻與軒墨拜堂成親,這女弟子對我有怨也說得過去。
而陸瑤的旁邊站著的男子則是我所愛上的人類,軒墨。
此時的他,還穿著我們婚禮時的紅色禮服,手里拿著長劍,一臉的冷漠。
周圍的弟子聽到陸含的話以后開始了起哄。
“陸師姐說的對!妖修果然殘暴,控制不住自己的天性!咱們軒轅門就不該收妖修!”
“軒師兄快動手??!”
面對同門師弟們的指責。
終于,軒墨拔出了手中的長劍,指著我開口道:
“千年蛇妖化形,今日入魔,軒轅門執(zhí)法長老律顏,嗜殺同門,殘害尊上,該當死罪!現(xiàn)執(zhí)法堂大弟子軒墨,言出法隨,入陣擊斃!”
他的聲音響遍宗門。
我內心有些慌亂,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我沒有殘害掌門!我怎么可能會害我的師尊?
而且我更沒有殺人...!
對了!
是我們喝的酒有問題!
“是酒....”
沒等我把話說完,軒墨手中的劍已經(jīng)刺穿了我的心臟。
劍氣將我的心臟絞碎。
我感覺得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地流逝。
我的眼睛濕潤了,淚水讓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軒墨...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噗!”嘴里的鮮血噴出。
我眼睛等得大大地看著軒墨,想看清楚他此時的樣子。
這些年來你對我說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嗎!?
你這些年對我說的愛,可還算數(shù)?
你寧可相信他們,也不相信我...
“哈哈哈哈!我不甘心?。 ?/p>
我用盡所有的力氣喊出最一句話。
軒墨,你才是欺師滅祖,罔顧是非啊!
“咔嚓!”天空中雷聲響起。
頃刻間,天上下起了傾盆大雨,雷鳴聲不斷。
雨水將我身上的血沖刷到地面上,地面一片鮮紅。
既然你們要我死,那我就徹底的死去吧!
“轟!”
我含淚引爆了體內的妖丹。
爆炸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夜空。
我眼前的世界漸漸變得模糊而黑暗起來。
后面發(fā)生了什么我再也無法知道,反正也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只感覺到自己在無盡的黑暗中無止盡地漂浮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感受到身上傳來的一陣陣疼痛。
我掙扎著睜開了雙眼。
一片陌生的環(huán)境映入眼簾。
紅磚瓦房,幾棵柳樹在微風中輕輕舞動著枝條。
“什么情況....這是哪里?”
“我記得我已經(jīng)自爆妖丹了...”
我忍著渾身的疼痛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疼痛?
我不是自爆妖丹死了嗎?。
忽然,我感覺有人從背后揪住了自己的頭發(fā)。
我艱難地轉過臉去,看到了一名穿淺綠色襯衫的陌生女子。
她用尖銳的聲音說道:“椰律顏,你真不愧是個賤骨頭,打了這么久都沒死!”
這凡人小丫頭是誰?
為什么他要罵我?
我不是叫律顏嗎?
椰是誰的姓氏?
我記得我應該是叫律顏才對!
突然這女子一巴掌扇在了我臉上。
我再次摔倒在地面。
火辣辣的疼痛讓我心中怒火燃燒。
我堂堂的妖王被一名小丫頭打了!
我一掌揮出。
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調用不出一絲的靈力!
我忽然醒悟。
等等!這不是我的身體!
這身體的主人竟然還是個凡人,一點靈力也沒有!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袋里還有一股陌生的記憶。
原來,打我的女子叫做白妍兒,是白府的大小姐。
也是我現(xiàn)在這幅軀體的表妹。
而我,是椰家的大小姐。
自幼體弱多病,由于一次意外,靈根還被毀掉,成了一個無法修煉的廢人!
后來家里又遭到了困難,不得已來到舅舅的家里借住。
而白妍兒則是舅舅家的獨女,從小嬌生慣養(yǎng)。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白妍兒認為我在勾引她的表哥,所以對我是處處刁難。
他的表哥是這個小地方的才子,有一點知名度,家里在當?shù)匾灿幸欢ǖ膶嵙Α?/p>
而白妍兒卻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她的母親也非常支持他們兩人在一起。
然而她的表哥心思卻不在白妍兒身上,自從見過我之后便不斷的纏著我。
數(shù)次向我表白被我拒絕后,讓他惱羞成怒,告訴別人是我在追求他。
然后就引來了白妍兒的嫉妒。
可是無論我怎么解釋,卻都沒有人相信。
白妍兒身后站著一位黃袍婦人,正是白妍兒的母親。
也是白府府主的夫人,我的舅媽。
看到我還能從地上站起來,她眉頭皺了起來,冷冷地開口道:“冥頑不靈,下賤的東西!掌嘴三十,仗則五十,鎖到柴房里不要讓她出來了!”
接著就有兩名丫鬟過來將我抓了起來。
看著眼前幾人丑惡的嘴臉。
我的內心充滿了憤怒。
椰律顏,你也叫律顏,與我同名,又一樣的可悲。
我堂堂妖王何時受過如此委屈!
忽然,我的憤怒似乎是讓體內的什么東西產(chǎn)生了共鳴。
我又能感受到體內靈力的暴動。
我放開了心神,讓這暴動的靈力自由的散發(fā)出來。
“嘭”的一聲巨響。
那兩名過來抓著我的丫鬟被我爆發(fā)出來的靈力擊飛。
這突如其來的沖擊震驚了眾人。
“好強大的靈力!椰律顏不是廢靈根,連靈開境都不是嗎?怎么能把丹落境的丫鬟都彈開?!”
黃袍婦人驚訝地道。
就在眾人震驚的時候,我亦是感到震驚。
在這幅軀體里我感受到了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沒錯!那就是我曾經(jīng)自爆掉的妖丹!
此時妖丹竟然出現(xiàn)在這幅軀體里面,還近乎完全修復。
更重要的是,我的妖丹竟然還完成了兩次巨大的蛻變。
我的上一世只是蛇妖化形,妖丹自然也是蛇的妖丹。
如果我沒死的話,我將有可能蛻變成為蛟龍。
而我此刻的妖丹,竟是比蛟龍更高一級真龍的妖丹!
那散發(fā)出的恐怖氣息,絕對沒有錯!
我抑制住了自己內心的激動。
眼中露出興奮之色。
既然我們有緣,那么從今以后,我便是你,你便是我,椰律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