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曉趙軍對我說，他要去找杜虎，要先送我回福利院。

林文曉在我們坐公交車回福利院的時候，趙軍跟我一起下的車。

當(dāng)時公交車下車的地點是福利院的對面馬路邊的公交亭。在林文曉穿過馬路回福利院的路上，她有點不舍地回頭望了一眼。

林文曉我本來以為他會在公交車站看著我，或者已經(jīng)坐上了回酒吧的車?？墒菦]有。我看到他轉(zhuǎn)身急匆匆地往橋上走。

林文曉抿抿唇，心想反正自己也不想回福利院，就悄悄地跟在了趙軍的身后。

俞白你跟著他到了廢棄工廠？

林文曉點點頭。

俞白我記得當(dāng)時的出警記錄寫的很清楚，前門是鎖著的。當(dāng)時還是警官開的前門，沒有撬鎖等可疑的痕跡。趙軍是怎么進(jìn)去的？

林文曉是后門。后門的鎖當(dāng)時是打開的，我跟著他走了進(jìn)去。

俞白點點頭，檔案里是有廢棄工廠的建筑圖的，確實是有一個專門供垃圾車走的后門。不過，具體后門的樣子，并沒有照片，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可用的線索。是誰打開的后門？為什么會有后門的鑰匙？

林時你跟著他進(jìn)去，看到了什么？

林文曉的面色有些慘白，轉(zhuǎn)動佛珠的手指撥弄的速度明顯變快，她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渾身顫抖起來，就連聲音都因為恐懼變得尖細(xì)起來。

林文曉事實上，我剛跟著趙軍上了進(jìn)了院子，就被樓梯上的杜虎看到了。

杜虎嘖了一聲，有些不滿地望著趙軍，說話有些含糊，“你看看你怎么還帶著個尾巴來？”

林文曉雖然跟趙軍也算在一起了幾個星期，但也從沒見過對方冷著臉地望著自己。趙軍的唇抿得很緊，近乎一條直線，他快步地向林文曉跑來，直接扯住她的胳膊往樓梯上拽，聲音又狠又冷，“你還真不聽話啊?！?/p>

他的眼睛兇狠地，兇狠地像個怪獸，手腕上的疼痛和被死死捂住的嘴巴，讓林文曉意識到——

林文曉我當(dāng)時心想，這下真的遭了……我跟著來了不該來的地方……

林文曉被帶到廢棄房間的時候，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一個女人躺在地上。

屋里還有個正在抽煙的男人。

俞白稍等一下，所以目前為止，你在廢棄工廠見到了四個人。一個抽煙的，你沒見過的男人，一個是杜虎，一個你跟著來的的趙軍，還有躺在地上的阿云。這時候，阿云狀態(tài)怎么樣？她還活著嗎？

林文曉點點頭。

林文曉她還活著，但是受了傷。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快要認(rèn)不出是阿云了。我之前說過，阿云是個很白凈的女人。但是我后面見到的那個女人，她的臉又紅又腫，已經(jīng)認(rèn)不出臉了……她的身上還有流血的傷口，被煙頭燙過的傷痕。她沒穿衣服，背上，腿上，胳膊，全都是傷。但她還是活著的，她腫著流血的眼睛還望著我，里面全是祈求和淚水。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被趙軍綁著扔在墻角，看著他們?nèi)齻€繼續(xù)逼問那個女人，叫她阿云，我才反應(yīng)過來，那個女人是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