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許言不過沒關系，我喜歡看著渣滓笑著蹦跶，哭著低頭。

趙宇嗤笑一聲。

趙宇警官小姐還真是心直口快呢。警官先生，我想控訴這位警官小姐侮辱我的人格。我可是很遵守法律地接受詢問，但是怎么可以踐踏我的人格呢？你們就這樣對待如此配合你們的公民嗎？程序正義在哪里？我們要維護基本的法的精神吧？

俞白深呼吸一口氣，對許言擺了個OK的手勢，妥協道。

俞白請，請按你的風格來。

俞白心里很清楚，趙宇剛才的控訴是完全有效并可以獲得支持的，但結果就是自己和許言，不，只有自己會被停職調查。許言大概會很開心地跑回到尋，快快樂樂地看著書。

許言笑了起來。

許言早就該這樣。

許言眨巴眨巴眼睛，聲音突然變得雌雄莫辨起來。

許言讓我看看，你的內心深處最想看到的人是誰呢？

而此時，隔壁觀察室里的陳一突然站起身來，他慢慢地攥緊了拳頭，望著許言，咽了口唾沫，心里詫異地想道：“剛才……剛才……那個聲音……跟俞司大人的聲音好像……不！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到底是怎么回事……”

隨著許言打了個響指，時間驟然停止。

俞白見怪不怪地支起胳膊，望著面前的三個人。

杜一峰、于亮像兩個安靜的人體雕塑。

趙宇呆愣地望著許言的臉龐。兩只放松的手，慢慢收緊，甚至連臉上的慣有的如沐春風的微笑都收了起來，嘴唇緊緊抿起。

直到許言眼眶里蓄滿了淚水，微張著唇，望著趙宇無聲地掉下淚來，趙宇才有些失態(tài)地呢喃出聲。

趙宇阿……阿云……

俞白聽清之后，詫異地轉頭望著許言。

這時他才發(fā)現身旁早就換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裙子，披散著頭發(fā)，臉龐白皙甚至帶著些恬靜的女人。

她在默默地哭泣，默默地望著趙宇哭泣。

趙宇的眼眶慢慢紅了，他緊緊地咬住唇，直到嘗到鐵銹一般的血跡的味道。

他很清楚，一定不能說什么，這么多年阿云從來沒有入過自己的夢，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一定不是阿云……阿云不會……不會在自己的面前這樣哭泣，讓自己為難?？墒?，可是太像了，太像了……他的阿云……太像他的阿云了……

俞白抿著唇，仔細打量著趙宇的神情，發(fā)現云淡風輕的人兒此刻似乎并不是見到被自己殺害的人的害怕和愧疚，倒像是……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愛人一般……俞白有些不懂，難道阿云和趙宇之間是有什么……可又會是什么呢？一想起阿云的死狀，俞白就把心底涌出的那個詫異的答案給壓了回去。

怎么可能呢，一夜夫妻百夜恩，怎么可以親眼目睹自己昔日的愛人或情人被殘忍殺害呢？

俞白搖搖頭，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實在是太過瘋狂了……他一定是瘋了才會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