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元和老吳到達小紅樓的時候,里面的領(lǐng)導(dǎo)們已經(jīng)離開了。要不然老吳也不跟敢把胡一元帶到這樓上來。
當門被打開的時候,胡一元先是看到了地上散落的藍白色的褂子,藍白色的長褲。樣式和款式熟悉到讓胡一元心里發(fā)慌。
你見過早上背著書包的學生嗎?他們或是三兩個成群地站在公交站臺,嘰嘰喳喳地說著班里什么趣事?;蚴菐讉€扎堆站在紅綠燈口,一邊等紅燈,嘻嘻哈哈地笑著鬧著?;蛟S你還見過只有一個孩子抱著有些重的書包,安靜地坐在公交車椅子上,偏頭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你是怎么知道那是個學生呢?你是怎么知道那是個孩子呢?
是書包嗎?是他們稚嫩的臉龐嗎?
不……
不,不,不……
還有更明顯的提示點,對嗎?
真正提醒你的,是那些孩子,那些學生身上明顯的——校服。
是了,華國的校服總是很有特色,人群里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到,讓人清楚地明白地知道穿著它的人是什么身份。
或藍、或黑、或紅、或綠……
寬大的袖子衣擺,寬大直筒的褲子……
不修身,也說上漂亮,但確實真真正正的代表的青春和少年。
而胡一元心內(nèi)唯一的慶幸也被那件藍白色褂子上的?;諒氐状蚱?。他整個人渾身有些顫抖地,控制不住地向床上望過去。
混亂的床塌上,床上人腿上的紅痕在白色的被子下格外的明顯。
黑色短發(fā)的小腦袋,那該是個男孩。
他整個人趴伏著,埋在被子里,只露出還有些瘦弱的小腿和腳丫,聽到響聲,偏頭向著門口的人望過去。
男孩半張臉被白色的被子遮住,胡一元看不清楚,卻被那一只眼珠黝黑黝黑的眼睛里面的麻木和像死掉一樣的呆愣的目光驚得干嘔起來。
床上的男孩嗤笑一聲,不再看他們,只是將頭埋在枕頭里。
安靜……
安靜……
安靜地不像一個少年……
安靜……
安靜地像一具尸體……
是的,尸體……
在這張床上,少年的靈魂早已經(jīng)死去,留下的只是空殼,裝滿了風呼呼作響的空洞的殼子……
老吳將門關(guān)上,望著胡一元的目光帶著些冷意。
“胡一元啊……胡老弟……現(xiàn)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要好好想一想。明天我就會把你的審批書給你送到你的學校。胡校長啊胡校長,也恭喜你學校的孩子有了進入小紅樓的機會。不過,要是你不識趣的話,你未來的孩子,你親戚家的孩子,我一定給他們留一張床怎么樣?”
老吳話里的惡意讓干嘔惡心的胡一元猛地抬起頭來,近乎窒息的感覺讓他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胡一元從那一刻起,我墜入了閻羅地獄,成為了牛頭馬面一般的吃人的劊子手。
胡一元早已淚流滿面,他哀求地望著許言,懇求道。
胡一元那些人,我只知道有郝主管,別的人,我一概不知道。他們被保護地死死的,每次一來,小紅樓都被保鏢重重把守。
許言點點頭,頓了頓問道。
許言所以,徐志遠他們……
胡一元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眼眶順著太陽穴流進鬢發(fā)里,他緩慢地點了點頭,淚水卻流得更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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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作者這個故事寫的很壓抑,每每動筆,每每難以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