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走得比較匆忙,臨時接到電話通知:今晚有一班車10點半從G市車站出發(fā)直達Q市,問她是否乘坐?可兒毫不猶豫說:“坐?!比缓蠖挷徽f直接收拾行李,打電話約的士直奔車站。
可兒考教師資格證那會有嚴格的地域要求,必須在戶口所在地考,可兒戶籍所在地是一個小城市,在G市很少有車直達(除非買票的人數(shù)較多,才會進Q市車站,要不都是在兩市交界處隨便找個地方給你下車),必須多次轉(zhuǎn)車才能回到。這就是最讓可兒痛苦的地方,一個暈車的人真的禁不起幾番折騰。所以,接到電話就改變計劃,提前一晚上走人,少受些轉(zhuǎn)車的痛苦。
可兒暈車比較嚴重,長途臥鋪班車上各種異味,更加劇了她的反應,她恨不得把自己打暈。這不,一上車就睡是她的一貫作風。包包里的電話已經(jīng)震動了無數(shù)下,卻不能撼動可兒,因為在這顛簸、搖搖晃晃仿若搖籃的車上,手機的震動毫無力量,蚍蜉撼大樹。
歐陽卿失落地掛斷了電話。此刻的他,無法形容內(nèi)心的真實感受。球賽勝利的喜悅后,他企圖在人海中尋找那抹嬌俏的身影,卻一無所獲。當校長拿著手機轉(zhuǎn)交給他時,拍了拍他肩膀說:“人跑了,你看著辦?!彼R上撥打電話,可是一直無人接聽,接連幾個電話,要么無人接聽,要么占線。李民浩走過來,撞了撞出神的歐陽卿,打趣道:“兄弟,回魂了。比賽贏了,干嘛魂不守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失戀了?!?/p>
歐陽卿臉上微微一紅,自嘲道:“萬年老光棍,沒戀怎么失戀。又不是你這花心蘿卜,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睔W陽卿也說不清自己對許可兒的感覺,他還是白紙一張,無可名狀。這時候,他反而有點想請教身邊這位“過盡千帆”的兄弟,何為“喜歡”,但又怕李民浩嘲笑,故此作罷!歐陽卿擺擺手,大步離去。
李民浩沖著他故作瀟灑的背影大笑:“兄弟,愛情大師等著你來請教,不收費?!?/p>
可兒躺在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根本睡不著,只能假寐。她不知道的是,有個人也因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
歐陽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閉上眼,腦海中總是浮現(xiàn)可兒那時而精靈古怪逗趣,時而言笑晏晏的模樣……歐陽卿發(fā)現(xiàn)自己不太了解可兒,也沒有其他辦法找到可兒。他總不能大半夜的冒冒失失地跑到女生宿舍樓問她為什么不接電話,不回信息吧!再說了,即使他這么勇敢了,可是他也不知道她住在女生公寓樓A還是B,更不知道她的房號。她既不接電話,又不回信息,他和她就失去了聯(lián)系,心里空落落的。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喜歡”?可是他也沒有那種觸電的“心跳加速”的感覺啊!如果不喜歡,那他此時的“心心念念”又是因哪般?糾結(jié)!
就這樣,兩個人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晚上。
好不容易,天將亮未亮之時,汽車緩緩進站了??蓛菏媪丝跉?,快速地拎起背包走下車,腳沾地那一刻,熱氣撲騰而來。這就是炎熱、酷暑難耐的南方,大清晨就讓你萎靡不振。吹了一晚上空調(diào),突如其來的熱氣,可兒還是有點胃不適,好想找個垃圾桶“傾訴”一番??蓛鹤吡藥撞?,車站汽車來來往往,日夜不停,川流不息,排放出來的大量尾氣讓空氣又熱了三分,喉嚨一癢,可兒掏出坐車必備神器“塑料袋”彎腰一番“交袋”之后,臉色蒼白地走到了垃圾桶??蓛河X得自己太狼狽了!
出了車站,可兒按照原計劃,打了的士到考點附近。教師資格證的考點集中設(shè)在市大學城的一所學院里??蓛旱搅酥?,天已經(jīng)亮了,雖是周末,大學城還是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各類商店,街邊小攤都開始營業(yè)了。疲累的可兒無暇顧及這些,她急匆匆地買了份最愛吃的腸粉,就往酒店去,給自己開了間房,然后洗了個澡,囫圇吞棗吃了個早餐。就把被子一蓋,睡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再次醒來,天已經(jīng)擦黑了,可兒睡了整整一天,當之無愧的睡神。當然,休息好了,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精神,肚子也適時唱起了空城計,擂鼓吶喊不斷。她快速地洗漱一番,拿起手機就出門覓食。
可兒回到酒店,已經(jīng)深夜了。第二天要早起考試,她匆忙洗漱就躺下了,一夜無夢到天亮。
和她相反的,歐陽卿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不接他電話?又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