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遲地下的刑室里掛著三個人,通體是傷。洛遲坐在他們前面不遠處,沉默著。
“說吧,少受點苦?!背剿鏌o表情地看著那三個人,就像看木頭一樣,毫無波瀾。
三個人都低著頭。又是一頓抽。
“我說,我說!”其中一個忍不住了,叫喚起來。
“說吧。”辰霜聲音微微上揚,卻不容置疑。
“是……是盅游……是他逼我的,他抓了我的妻子,我剛?cè)⒘瞬痪玫钠拮?。他要我給他通風(fēng)報信,不然就殺了我妻。”那人年紀(jì)并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
“他說我找的人在他手上是什么意思?”洛遲出聲。
“那個……是……是個姑娘嗎?”那人問。
“嗯?!?/p>
“她,她已經(jīng)送到總部去了,聽說……”那人忽然頓住,不知是因為傷口的疼痛,還是接下來的話。
“說。”辰霜眼睛里空蕩蕩的,看得他發(fā)慌。
“聽說一路上被押送的人輪著,一直輪到總部,前幾天染上瘟疫死了。”
這話一出,洛遲腦袋上的青筋暴起,周身氣場爆發(fā),愣是把那三個人給沖暈過去了。他呼吸有些亂,沒管辰霜,轉(zhuǎn)身就往地面上去。
輪著,死了。
四個字不停的在他腦海里翻滾。怎么可能。盅游他怎么能這樣?洛遲狠狠地一拳砸向墻壁,沒有用靈氣,愣是把手砸出血來。
這一下,疼痛開始蔓延,他清醒了些。
不對,盅游他沒有理由這么做,沒理由跟自己對著干,可最近為什么事情出差錯老是他?還是說……有人故意的。盅游這個人他不熟悉,但是見過幾次,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人。
他的小仙女不能有事,他得去確認一下。
洛遲顧不上手上的傷,帶上辰風(fēng)和辰陽,徑直往毒宗去,辰風(fēng)是風(fēng)系的,所以速度更快。這次他沒有再走后山,徑直去了毒宗的宗門。
毒宗的人是知道他常來的,因為他每次都坐在同一個地方,也不走動,就沒管,誰知他今天走大門,錯愕了一下才去通報。
李谷遠很給面子地出來了。
“洛淵國五殿下來我毒宗所為何事?”
“我想確認一件事。”洛遲開門見山。
“說來聽聽?!?/p>
“毒宗可有一位姓玲的姑娘住在后山,嗯……偶爾在后山采藥?”洛遲定定地看著李谷遠。
姓玲?住在后山?還去采藥?那只能是他的好徒弟了。
“怎么?五殿下找她何事?”
“她……可還在此地?是否安全?”洛遲希望她還在這。
李谷遠見他急切,覺得不對?!拔宓钕略趺凑J識她的?”
“她……救了我一次,我聽聞?wù)f她出事了,才冒昧前來,還望前輩告知?!甭暹t沒有得到她安全的消息,語氣有些急促。
出事了?聯(lián)絡(luò)點的人怎么沒說?
“她半個月前下山了,此去也沒與聯(lián)絡(luò)點聯(lián)系,我也不清楚?!崩罟冗h擰起了眉。
洛遲心里“咯噔”一下,慌張起來,難道,是真的?
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去。毒宗上下也亂成一鍋粥。
洛遲坐在院子里,一時有些恍惚。她背著光走來的樣子還在他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怎么會呢?她一定沒事的。
“五殿下……”辰風(fēng)的語氣有些遲疑。
洛遲轉(zhuǎn)過頭看他,不明所以。
“有人送來了這個?!背斤L(fēng)從門后拿出了一個小籃子,上面蓋著黑布,散發(fā)著惡臭。
洛遲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掀開吧?!背斤L(fēng)捏著鼻子一扯,里面儼然是一堆腐肉,蛆蟲蠕動著,辰風(fēng)只覺得胃要翻出來,一轉(zhuǎn)身惡心了半晌。
洛遲屏住了呼吸,他看見一張字條。忍著惡心用樹枝挑開。
“你的小姑娘是不是很好看?”
洛遲腦子一翁,直接把那些東西燒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