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城微被安頓在面朝西的一間屋子里,屋子倒也整潔安靜。
一片黑暗,身體的痛苦一陣一陣的,玲城微幾乎堅(jiān)持不下去。忽的,她看見了光,她用力拜托痛苦向著光的方向跑去。
無邊的黑暗中,有人被拴在光芒處。
“把鏈子拆掉吧,我能助你擺脫痛苦。”那人抬起頭,一雙紅色的眼睛對著她。在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上,那雙眼睛,竟然漂亮的緊。
陰差陽錯(cuò),玲城微伸手抓住了鐵鏈,瞬間,鐵鏈消失于無形。周身的痛苦在褪去,靈力在身體各處流動(dòng),緩解著她與毒素對抗的疲勞。
她聽見了外面的聲音,漸漸清晰。
“舵主留著這個(gè)將死之人做什么,沒見她全身通紅,是中毒要死了?!币粋€(gè)女聲傳來。
“可別這么說,舵主估計(jì)是要那毒做什么呢,你這樣要是讓人聽見了可不好?!绷硪粋€(gè)女聲。
玲城微頭有些疼,揉了揉,一些莫名其妙地記憶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
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天狼族?什么東西?她起身,不想去想那么多,頭疼得快炸了。閉著眼睛深呼吸,略略緩解了疼痛,她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剛剛兩個(gè)人說的話。
舵主?這是在羅申殿?
她從床上下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氣像消失了一樣,空間也不見了。說不慌張是假的,她現(xiàn)在慌得一批。
走到屋子?xùn)|南角,那里有一個(gè)洗漱池,她洗了把臉,抬頭發(fā)覺自己的眼睛有一只是紅色的,天狼族?自己是天狼族?不對吧?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煩躁地又洗了一把臉,再抬頭,兩只眼睛都是黑色的,讓她覺得自己剛剛出了幻覺。
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身上的不適感都消失了,她有些驚訝,鈷藍(lán)桉毒是沒有解藥的,自己看上去又像是好了?
推開門,門正好對著夕陽,頗有些落日余暉皆美的感覺。
外面的人見她出來,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跟見了鬼一樣,跑去報(bào)告。不一會(huì)兒,就有人來帶她去見舵主。
大殿之上,儼然坐著一個(gè)年輕人,穿著黑色的衣袍,有些慵懶的意味。
“你醒了?”聲音但是挺好聽的。
玲城微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呵,認(rèn)識一下吧,我叫秋飛章,是這里羅申殿的分舵主,這里分舵的事情我說了算。你叫什么?嗯?”他左手撐著腦袋,看上去似笑非笑。
“玲城微?!绷岢俏F(xiàn)在根本沒有跟他對抗的方法。
“嗯,一個(gè)中了鈷藍(lán)桉毒居然睡了三天就活過來的人,不簡單啊?天生毒體?還是什么?”秋飛章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玲城微自己也不知道,她沒有回答。
“做我的副舵主,跟著我,怎么樣?”秋飛章微瞇著眼,語調(diào)上揚(yáng)。
此語一出,在座都是一驚。
“舵主,此事不可馬虎,這是毒宗的人?!斑@里的大長老陳鐘第一個(gè)不同意。
“舵主請三思啊?!拔彘L老張浦澤也是隨即附和。
“舵主的決定自有他的道理?!倍L老龔錦欣冷冷道。
剩下的三長老劉銘和四長老武濱城但是沒說話。
“本舵主現(xiàn)在連找誰做副舵主都要找你們商量了?”前半句語氣平淡,后半句忽然上揚(yáng),危險(xiǎn)的氣息一下子釋放出來,幾個(gè)長老都閉了嘴。
“你可以考慮考慮,我可以等?!鼻镲w章笑了笑,看上去很是友好。
玲城微不明白他這是為什么,只是定定地看他,沒有給他多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