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百花樓,他們的第一站是萬梅山莊。
萬梅山莊還沒有梅花。
現(xiàn)在是四月,桃花和杜鵑正開放,開在山坡上。
面對著滿山遍地的鮮花,花滿樓幾乎不愿再離開這地方了。
他安詳寧靜的臉上,忽然有了無法形容的光彩,就仿佛初戀的少女看見自己的情人時一樣。
“為什么要去萬梅山莊?”
虞清好奇道,這是她離開百花樓去的第一個地方。
“因為一個人?!?/p>
想起跟虞姑娘如出一轍冰冷的人,陸小鳳突覺有趣,摸了摸唇上的兩撇小胡子。
“誰?花滿樓的朋友嗎?”
“不是,不過是我的朋友?!?/p>
“哦。”
不是花滿樓的朋友,虞清頓時沒了興趣。
陸小鳳忍不住打趣道:“花滿樓你比西門吹雪魅力還要大了現(xiàn)在。”
“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哦~”
“花滿樓本來就很好看?!?/p>
虞清不贊同陸小鳳的觀點。
“虞姑娘……”
花滿樓嘆了口氣,一聲低低的虞姑娘隨著花香消散在空中。
“花滿樓你耳朵紅了。”
虞清饒有興趣的捏了捏花滿樓的耳垂,紅得更厲害了……
陸小鳳:……
小丑竟是我自己。
沒理會后面你儂我儂、情意綿綿的狗男女,陸小鳳無侶一身輕,嗖的一聲溜進(jìn)了萬梅山莊。
“陸小鳳你怎么來了?”
西門吹雪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衣、面容冷峻,輕輕擦拭著他那柄烏鞘長劍。
有一種人,已接近神的境界,因為他已無情。
有一種劍法,是沒有人能夠看得到的,因為曾經(jīng)有幸目睹的人都已入土。
有一種寂寞,是無法描述的,因為它源自靈魂深處。
西門吹雪就是這樣一個人。
“不僅我來了,花滿樓和虞姑娘也來了?!?/p>
“花滿樓?”
西門吹雪平淡無波的眼神,有了些微波動:“他真的有孩子?”
陸小鳳差點一口酒嗆出來。
“西門你什么時候也變得八卦了?”
西門吹雪沒理他。
陸小鳳也不惱,湊到西門吹雪耳邊神神秘秘道:“等西門你見到虞姑娘一定特別有趣。 ”
兩個冰山跟照鏡子似的,想到這兒兩撇小胡子都跟著跳躍起來。
西門吹雪冷冷看了眼陸小鳳,莫名覺得他眉毛一樣的胡子有點礙眼。
“為什么有趣?”
“因為……”
陸小鳳話音還未落下,就見西門吹雪站的筆直,眼睛發(fā)亮盯著剛進(jìn)來的虞清。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劍客氣息。
這位虞姑娘哪怕毫無內(nèi)力,可身上暗含的劍氣卻騙不了人。
是他從未見過的高手,西門吹雪有種直覺,如果能夠與她一戰(zhàn),自己的劍道必會邁入一個新的境界。
面對西門吹雪灼熱的目光,虞清有些錯愕。
此方世界也有修無情道的人?
虞清剛想說什么,突然一愣。
是憫生劍!
虛鼎里憫生劍在雀躍的跳動著,不停傳遞著心中的激動。
它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主人!
死方憫生劍,以殺止殺,代表死與離別。
憫生劍其實是最殘忍之劍,見血必亡,無不可殺。
它的憫只是在于,死在劍下的人不會有絲毫痛苦。
虞清離開花千骨世界時,出于對寶劍蒙塵的憐惜,唯一帶走的只有憫生劍。
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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