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陳皮手里的酒杯,忽的滾到了地上。
“四爺?小的幫你換個新的吧!”
旁邊的手下諂媚討好道,說著就要讓下人幫忙換新酒杯。
“滾!”
陳皮赤紅著眼,狠狠瞪了他一眼,取過桌上的酒瓶,對著瓶口一口接一口喝了起來。
酒是張啟山特意讓人從北平買來的梨花白,度數(shù)極高,灼熱的酒液,一點一滴燒灼著陳皮的五臟六腑,刺痛的他眼圈都紅了。
新月姐姐……
他做夢都沒想到,張啟山的新婚妻子會是尹新月。
好一個齊鐵嘴,你居然敢騙我!
怪不得今天,連好友張啟山的婚禮都不來參加!
搞半天原來是做賊心虛?。?/p>
陳皮現(xiàn)在好想不顧一切,把尹新月從張啟山身邊搶回來,可他不能!
那是新月姐姐的婚禮,旁邊站著是她的愛人,他不能自私的破壞新月姐姐人生最重要的大事。
哪怕新郎并不是他。
世人都說他陳皮心狠手辣,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卻無人知曉他下底一直深埋著一個叫尹新月的軟肋。
是誰?
正準(zhǔn)備和張啟山拜堂的尹新月似有所覺,抬頭看向陳皮方向。
原來是他啊,許久不見沒想到陳皮都長這么大,如今都成了老九門赫赫有名的陳皮阿四。
隔著蓋頭尹新月沖陳皮贊賞般的點了點頭,注意到她的動作,陳皮心底一暖的同時,不禁愈發(fā)更難受。
新月姐姐還是從前一樣,像個小太陽一樣給予人溫暖。
只是身邊多了個礙眼的張啟山。
沒關(guān)系的……
陳皮心中默默告訴自己,你比張啟山年輕,跟張啟山相比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可以陪伴新月姐姐。
可是心里還是好難受啊……
婚禮結(jié)束后,陳皮趁張啟山在外應(yīng)酬的時候,不聲不響溜進(jìn)婚房。
“新月姐姐……”
陳皮委屈巴巴抬頭看著尹新月,眼底的深情遮都遮不住。
他模樣生得俊俏,此時收斂起一身尖刺后,像極了一只乖順的小哥哥,讓人忍不住想擼一把他柔順的皮毛。
尹新月是這樣想的,也這樣做了。
好軟……
陳皮的發(fā)絲和他這個人,一點都不一樣。
除了尹新月沒有人會知道,兇名遠(yuǎn)播的陳皮阿四,會有這樣一頭柔軟的發(fā)絲。
就像除了尹新月,沒有人能讓陳皮斂去半世癲狂,露出最最柔軟的腹肚。
“姐姐的陳皮長大了?!?/p>
尹新月感嘆道,面前的陳皮模樣,漸漸和當(dāng)初那個孩子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時光好像改變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改變。
“當(dāng)初怎么走了?”
陳皮不知道的是,他走之后不久,尹新月其實有去當(dāng)初寄養(yǎng)的那戶人家找過他的。
只可惜人去樓空,她到時陳皮早已不見了蹤影。
“我不想一直躲在姐姐的羽翼下。”
陳皮認(rèn)真的看著尹新月,他不滿足于一輩子只做她的弟弟,他想憑自己的努力,闖出一片天,然后正大光明站在尹新月面前。
告訴她自己叫陳皮,尹姑娘可愿做我的妻子?
“你呀你……”
尹新月點了點他的鼻尖無奈道:“偏你志氣高!”
陳皮還想和尹新月敘舊,張啟山帶著一身酒氣,突然推門而入。
“你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