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永康二十七年六月夜。
“咚!咚!咚!”
“駕!駕!駕!”
黑夜漫臨,烏云壓頂,風(fēng)聲呼嘯,雷電交加,銀蛇般的閃電在高空中飛舞著,似是要沖破云霄。藤蔓枝亂錯(cuò)雜,隨風(fēng)飄揚(yáng),黑夜中,一群人騎著馬踏塵而去,留下一個(gè)個(gè)強(qiáng)健有力的腳印。
“轟隆!”
一聲巨響砸在他心上,原本沉著的心漸漸不安起來,手中的韁繩不由得快速鞭策著馬兒。
半月前,家書飛召,康王重疾在身,已無多日。
大雨瞬間傾落而下,男子身著黑色夜行衣,臉上帶著面罩,黑暗中,只能看得見他那雙明亮的眼睛。
忽地,一大批箭疾馳射在馬兒的腿上,只聽馬兒高叫一聲,隨后馬脖子使勁兒的往后仰,前蹄子蹭著高的往上抬,雙眼上翻,瞪得老大。
“不好!”
男子皺眉暗叫一聲,從馬背上翻滾下來,隨后快速蹲起手支撐著地面。
顧南安迅速拔出劍起身去擋那些箭,倏地一支箭落在他臉上,面罩落下,露出白皙五官分明的臉。
“保護(hù)世子!”侍衛(wèi)臨昀擔(dān)心的大叫一聲,往顧南安方向跑去。
一大批箭伴隨著雨點(diǎn)砸在眾人身上,還來不及思考就已經(jīng)歸西。
鮮血與雨水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豆大的雨水打在尸體上,已沒有了觸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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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院房內(nèi),一股麝香和腥味交雜充斥在鼻息間,沈宛如皺眉,心生害怕,眼前是血流成河,忽地,后背傳來一陣陰涼的風(fēng),轉(zhuǎn)身望去,一大批狼相繼撲到自己身上。
沈宛如瞬間膽裂魂飛,眼眸睜大:“救命啊!”
她猛地驚醒,大口喘著粗氣,入眼是白色簾帳,帳紗上的穗子叮叮作響,她咽了咽口水,一扭頭便看見床邊籠子里的一匹狼正齜牙咧嘴盯著自己。
“?。 彼郎喩砻捌鹄浜?,朝床的另一側(cè)挪去,縮成一團(tuán)將被子裹在身上。
這三皇子到底想要干什么?想把她折磨至死?
“咚!”
狼發(fā)瘋似的用前爪扒著籠桿,尖尖的牙上還有紅絲綢。
沈宛如皺眉,定睛仔細(xì)看了看,那紅絲綢是夏清身上的衣服。
“草!”
沈宛如忍不住爆出粗口,瞪了一眼那狼。
四周冷靜無比,沒人嗎?
她看了一眼籠子的鎖,將桌子上的蠟燭拿了過來慢慢舉著下了床。
蠟油不小心滴在她手上,她來不及去看便舉著蠟燭觀察著四周。
門在哪?
她赤腳踩在地上,寒意從腳底襲到全身。
籠子被撞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她的心也跟著顫抖。
“吼!”看著眼前的人離去,灰狼瞬間發(fā)了狂,瘋癲的咬著鎖鏈。
沈宛如的心像打鼓似的,渾身驚起雞皮疙瘩,心也跟著亂了起來,門到底在哪?
她內(nèi)心慌亂,迫切的想要找到門。
“砰!”籠子被撞開,灰狼朝她大吼一聲。
沈宛如咽了咽口水,眼神迅速看向四周,眼疾手快的將桌布扯了下來。
灰狼勢(shì)發(fā)力足,蹬了蹬后退就要往她這邊撲過來。
沈宛如迅速用手中的蠟燭點(diǎn)燃桌布朝灰狼奮力扔去,蠟燭扔到床上瞬間燃起大火,大火四溢襲滿了整個(gè)屋子。
屋外狂風(fēng)怒號(hào),三人坐在對(duì)面亭子里,聽著里面的一舉一動(dòng),唇角上揚(yáng),欣賞著玩物。
一股焦味傳了出來,三人齊齊皺眉,剛要開口詢問,大火瞬間冒了出來。
顧子夜瞬間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怎么回事?”
顧連城眸子瞪大,皺眉迅速吩咐道:“快去救火!”
奴仆麻溜的應(yīng)了一聲連忙跑去打水。
“哎呀呀!“沈似錦皺眉搖著頭:“怎么就著火了呢?看這屋子,多可惜??!”
顧子夜一臉悲痛欲絕,喊道:“三哥你的狼!那可是耗費(fèi)了二十多個(gè)仆人才抓到的!”
沈似錦皺眉思考,隨后問道:“這火不會(huì)是那奴婢放的吧!”
聞言,顧連城原本嚴(yán)肅的臉忽然放開,露出一抹笑:“有可能。”
顧子夜猛地拍桌,怒呵道:“太過分了!”
一大批仆人提著桶快步跑過來救火,可風(fēng)卻讓火勢(shì)增大。
煙霧彌漫,嗆得三人不得不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