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下也許是最好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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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
還是一如既往地安靜,只有狂風(fēng)拍打玻璃時發(fā)出的刺耳嗡鳴聲。
朱正廷突然從夢中驚醒。
瞬間蔓延開的冰涼讓意識越發(fā)清醒,他覺得有些口渴,起身下床接了杯溫開水。液體劃過熱灼的喉管徒留腥氣,他晃了晃本該滿是混沌的腦袋。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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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是睡到自然醒的,沒有暖融融的陽光,亦沒有煩人的鬧鈴。她踢啦著拖鞋走到陽臺,發(fā)現(xiàn)窗外一片暗沉,濕漉漉的陰雨已悄然結(jié)束。
花盆里養(yǎng)著的綠蘿一直是畢雯珺照顧的,林疏不喜歡在屋里放植物,他就搬到陽臺來了。
花架上勾著繁密的圖案,翠綠的枝葉漫過盆底落到架子下面。林疏拿來剪刀剪掉已經(jīng)泛黃的枝條,袖子挽在肘臂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就像上好的羊脂玉。
“15:21”
食指搭在指紋解鎖,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以及一堆祝福短信,她又重新窩回床。
一個也不想回。
昨天晚上好像又是五點(diǎn)多睡的,他又沒回來。
枕巾平平整整地放在身側(cè),畢雯珺又一夜未歸。林疏翻身躺進(jìn)被窩,眼淚爭先恐后地落下來,順著下頜線流入枕芯。
昨晚又夢到他了。
正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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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球是不是很熱?”
膠皮跑道散出濃烈的油漆味,那個時候她突然問我。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軟糯里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什么”
我還有些發(fā)暈,呆愣地望著陽光下的她。
我和她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了。
“喏?!?/p>
她扭過臉來看我,眼睛半瞇著遞給我一罐開了蓋的可樂。
被掀開的罐裝可樂冒出森森白氣,與她纖細(xì)的腕交纏在一起。
晶瑩的汗水在空中劃出弧線化為陽光下的蒸汽,她忽然彎了彎眼睛。
林疏“快接住啊”
她用最虔誠的目光看向我。那么亮。里面是放了星子還是什么的我也不知曉。
原先很多我沒發(fā)現(xiàn)的事物,比如愛吃葡萄的小孩、秋千架上纏繞的藤蔓、泛黃的畢業(yè)相片,以及粉紅色書皮包裹著的青澀戀意,如今卻都如漲了潮的水般一一浮現(xiàn)在我眼里。
她早就不會這樣看著我了。我反應(yīng)過來大概是在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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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總想著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fèi),我和你一切都不需要著急,想做的事情慢慢做,總有下次?!?/p>
“現(xiàn)在不是了,人和人之間很多時候就是有今天沒明天,如果現(xiàn)在不抓緊,就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
那一刻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還差點(diǎn)什么。
我想跟你說的是,新年快樂
在夏天和你說冬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