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的清晨,大學的校園頗為寧靜。人們感受著明媚的陽光,透著窗外呼吸者新鮮的空氣,心情也隨之爽朗起來。
宿舍里其他的美女還在睡懶覺,詹雪卻早早地來到水房洗漱。當她回到宿舍時,嘴里還哼著流行歌曲。這放肆的歌聲,仿佛沒有什么東西可以阻擋她的愉快。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一聲,是微信來了一條信息:詹雪,我會等你,等你冰冷般的心為我融化!
“肖毅,你還有完沒完啊?”詹雪忍不住罵罵咧咧,隨后毫不客氣地回了一條語音信息:呵呵!死心吧哥哥!就算你人死了,我都不會為你感動!我才不要做你的女朋友!
“大清早的吵吵什么???”說話的是詹雪最好的閨蜜杜惜蘭。此刻她正在穿衣服,打趣道,“你不要做誰女朋友?是不是那個追你的肖毅?他不是挺好的嗎?你看咱們宿舍里就你還單著,要不然你先將就將就?”
詹雪臉羞得粉紅:“我現(xiàn)在都煩死了,你可別拿我開涮了!幫我想想辦法,怎么讓他死心?”
杜惜蘭說道:“真想甩掉他也容易,我有個主意。就怕你心疼他!”
詹雪知道這是故意激她,不甘示弱地說:“我心疼他?你有什么妙計趕快說出來吧!”
杜惜蘭靠近了說道:“我給你介紹個有涵養(yǎng)的男生,當大燈泡,晚上照他一下。看他下回還纏著你?”
“大姐,你行了吧!”詹雪搖搖頭,覺得這是個餿注意,“你能認識什么有涵養(yǎng)的大哥?再說肖毅也沒什么惡意?;仡^再趕走一只狼,再引來一只虎!大小姐我不就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杜惜蘭絲毫不生氣,反而笑道:“就你是正人君子行了吧?雪,我有個同學叫謝斯偉。他很爽快的,只要我一句話隨時都能出面幫你!當然我也不知道你是真想甩了肖毅那窮小子,還是想釣人家胃口?”
詹雪撅嘴道:“他?就聽你的,晚上約肖毅出來,然后用燈泡照他!”
到了傍晚,還蒙在鼓里的肖毅傻傻地等在宿舍區(qū)的門外。他緊張地踱來踱去,似乎等的不是心愛的詹雪,而是詹雪對他感情的“終審判決”。
詹雪沒在宿舍,而是陪同杜惜蘭和那個謝斯偉吃了頓快餐。本來詹雪打算請客,但謝斯偉執(zhí)意自己埋單,詹雪只得同意了。
接著,杜惜蘭有意離開。詹雪故意挽著謝斯偉的胳膊裝出親密的樣子,在路人羨慕的目光中回到了宿舍區(qū)。
在大門外,看著詹雪和陌生男人親昵的樣子,肖毅明白了這次約會的真實目的。他先是氣憤不公,然而隨后又是釋然:人都有愛的權利,更有拒絕的權利。是我一個大男人總纏著人家。
詹雪很意外肖毅的淡然,她一改平日的潑辣,盡力讓自己溫柔地看著肖毅。
倒是謝斯偉很熟套,走到肖毅面前說:“你叫肖毅吧?聽雪兒常說起你這個好朋友,謝謝你們幫我關照詹雪?!?/p>
肖毅笑著說:“你是詹雪的男朋友吧?太客氣了,大家都是同學?;ハ鄮椭彩菓摰??!?/p>
他轉(zhuǎn)而又對詹雪笑道:“看到你有這么優(yōu)秀的男朋友,真的很嫉妒???不過作為好朋友,也替你高興!我還有事兒,改天再見!”
詹雪看到肖毅轉(zhuǎn)過頭離開時眼框好像是濕潤的,她開始于心不忍。
謝斯偉問道:“我是不是幫了你倒忙?你和他……”
詹雪立即松開手離謝斯偉遠遠的,勉強笑道:“沒事的,我應該謝謝你!有時間大家一起吃頓飯聚一聚。再見!”
“哎?”謝斯偉欲言又止。
杜惜蘭總好像總是有約會,所以經(jīng)常不在宿舍休息。由于今天是周末,很多同學都出去玩了。只有詹雪一個人守著宿舍。
詹雪鎖了門躺在床上,她不清楚趕走了肖毅是損失還是收獲!直到夜里,疲倦的她放下手里的《簡愛》進入夢鄉(xiāng)。
到了凌晨,迷迷糊糊的詹雪感覺有人踹她的床。
“你搶走我的男人,小霞恨你。你搶走我的男人,小霞恨你!”一個女孩子的影子晃動。
詹雪睜開眼驚問:“你是哪個系的同學?怎么跑我們207宿舍了?”
這個女孩穿著短裙頭發(fā)稍顯凌亂,甚至粘了些水。她瘦弱的身材,眼睛直勾勾地滿是憤恨:“小霞恨你!小霞恨你!”
“小霞是誰?。课也徽J識她!”
“我就是小霞!小霞就是我!你搶走我的男人,我和小霞恨你!”這個自稱叫小霞的女孩兒低聲笑著,她雖然語無倫次,憤怒的眼睛卻陰森森的。
“小…小…小霞…我沒得罪…你??!”詹雪嚇得不能動彈,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霞撲到床上,騎在詹雪身上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你搶走我的男人,我要你死!嗯??!你死!去死!”
詹雪起先還能折騰兩下,但隨后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無助地望著這個小霞。
“詹雪!是我,開一下門!”杜惜蘭剛從外面回來,忘了帶鑰匙,敲了很長時間的門。
小霞聽到有人立刻下床。
而詹雪努力地恢復自己的呼吸,咳嗽了幾聲。當她下床后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雖然很凌亂,卻沒有人。只有原先關著的窗戶開了,被風吹得“吱呀呀”亂叫。還有那門也沒有撬過的痕跡,葉青仍喊著“開門啊”。
第二天早上,當詹雪說起這件怪事后,杜惜蘭故意說道:“門是新?lián)Q的鎖,二樓也不可能隨便上來賊啊。七月十五快到了,不會是見鬼了吧?”
另一個女同學“呸”了一聲:“別嚇唬詹雪了!哪來的鬼?你一定是做噩夢了!”
詹雪再不敢呆在宿舍,她帶兩本文學名著去了自習室。
一來到自習室,她才發(fā)現(xiàn)座位幾乎滿了。有幾張椅子也被背包占著。詹雪尷尬地看著周圍準備離開,這時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指著對面的座位說:“同學你好,那張椅子可以坐!”
詹雪問道:“有書占著?。俊?/p>
戴眼鏡的男生很斯文,我們就叫他眼鏡男吧。眼睛男笑了笑說:“沒關系,他回家了。”
“謝謝!”詹雪點點頭,然后坐到了對面,安安靜靜地看著莫言的那本《紅高粱》。
眼鏡男手里拿著本古典書籍,耳朵上還戴著耳機。耳機線所連接的手機放在了書的里面,詹雪也不知道他是在看書還是聽音樂,管他呢!我看我的書唄!
到了中午,自習室里的人漸漸離開。有的是回宿舍休息,更多的是去吃飯去了。只有眼鏡男和詹雪還在自習室里。
詹雪無聊地四處張望,忽然瞥見眼睛男在盯著自己的大腿,眼神里流露出某種骯臟的興奮。
眼鏡男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馬上裝做低頭看書。
不一會,一個女生回到自習室。經(jīng)過眼鏡男身邊時,意外發(fā)現(xiàn)眼鏡男的手機放的電影,畫面不堪入目。這個女生一捂嘴又看了看詹雪,迅速地走出了自習室。
詹雪好像明白了什么,頓時感到羞辱萬分,也馬上起身。
“哈哈!你不是挺喜歡勾引男人嗎?”眼鏡男站起身來看這她,嗓子里忽然發(fā)出女人的聲音。
詹雪愣了,發(fā)覺這聲音很熟悉:“你是誰?我好像聽過你的聲音!”
眼鏡男瞅瞅空空如也的自習室,走到近前說:“你搶走我的男人,小霞真的好生氣!”
“你是小霞?昨天夢里…”詹雪又覺得很不對頭,盡力抑制住內(nèi)心的恐懼問道,“不對,你怎么變成男的了?這怎么回事兒?”
眼鏡男的眼神是呆滯的,卻仍看著詹雪的胸脯:“這個臭男人也不錯的,你別再搶小霞的男人了,好嗎?”
原來這是人們常說的靈魂附身。
少頃,眼鏡男的嘴又發(fā)出女人的聲音:“眼鏡,這是小霞送給你的禮物!現(xiàn)在這里沒人,你就不想抱一抱她嗎?來,以后她是你的了,好好品嘗一下美女吧!”
眼鏡男伸出手一把抱住詹雪,眼神滲透出了雄性獨有的貪婪。他舔了詹雪一口,又想親吻詹雪。
詹雪驚恐地掙扎著,她并不知道為什么眼前這個男人發(fā)出小霞的聲音。但眼前也顧不得這個,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眼鏡男,一邊沖出自習室,一邊大叫“救命??!救命啊!”
出去吃飯的人們也回來了,大家看著慌張的詹雪,又奇怪地看著表情尷尬的眼鏡男。那桌子上的手機卻放映著電影,聲音開的很大很大。
跑到外邊的路上,詹雪的心稍微平靜了些??墒谴丝棠X子里仍回憶著小霞的聲音:你搶走我的男人,小霞恨你!小霞恨你!小霞恨你!
過了幾天,杜惜蘭找詹雪聚會。詹雪本來拒絕了邀請,但聽說那個謝斯偉過生日只好應允。
雖然詹雪喜歡唱歌,卻很不喜歡舞廳這種地方。當天晚上她勉強地陪著大家唱了幾首歌,然后低頭玩著手機。
無聊中收到了肖毅的微信信息:女孩子,舞廳這種地方要少去!
詹雪還是很感激他的關心,立刻回復:呵呵!你還怕誰給我下迷藥不成?
這時謝斯偉給詹雪遞過來一杯酒說:“詹雪,我真沒想到你愿意來這!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碰一杯!”
詹雪端起酒杯就很不自然,她微笑著沒有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