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冥雪不是壞,是真的變態(tài),連她自己都承認(rèn)。殘害親人,枉顧人倫,兇殘至極,一切都要從冥月小時候說起。
冥月八歲時,趕上夜歸城變,蔓陽湖一場爆炸,波及到她,傷了腦子,失了記憶。這是她爺爺說的。
冥月不信。在前世,十歲時,她便做了一個調(diào)查。
蔓陽湖爆炸管她什么事,她作的偏在夜歸城變那天晚上特意跑去蔓陽湖挨炸,還是,有人特意抱她去蔓陽湖轟她?
如果是最后一種情況,那么抱她的人是什么動機(jī)?
殺了她,還是獨(dú)獨(dú)讓她失去記憶?
如果目的是失去記憶,那么什么炮那么邪門,炸不死人正好讓他什么也記不起來?
殺了自己,那更離譜。什么人那么不怕麻煩,殺她還要等夜歸城變,以她這無辜的小身板,隨便來個大人都能殺了她,莫不是那人有病吧。
她曾問過爺爺,爺爺不是閉口不答,就是轉(zhuǎn)移話題,特別滑頭,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一樣。
她明白,在老頭子清醒的時候,是不會問出一句話的。
冥月自詡智商高,但不會高到能超越巨大的年齡懸殊。所以她憋住了,不再問,反而懷著這種對真相的執(zhí)念,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把她爺爺灌醉了。
哈哈哈,清醒時牙口緊,可不代表在酒精的浸染下,他還能守口如瓶。冥月小心翼翼地執(zhí)行著她近乎完美的計劃,試圖從老人家嘴里撬出什么只言片語。
真是一個,求知若渴,樂于詢問的“好孩子”,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優(yōu)良品質(zhì)在她身上運(yùn)用的淋漓盡致,簡直是一代宗師,小聰明耍得溜溜的,可這些都是無師自通。
“爺爺,我好悶吶?!壁ぴ屡吭谧雷由希室庾屪约旱穆曇袈犉饋響卸?,然后借了隔壁理發(fā)店聞名遐邇的芙蓉美人王嬸子上個世紀(jì)九十年代名曰懷舊的腮紅胭脂水粉膏,抹了一堆搽臉,給自己搞了一個不正宗的微醺妝,騙過爺爺,讓爺爺誤以為她醉了,然后兩人開始扯個天南地北。
“讓你別喝那么多,你偏不聽。小孩子,喝酒傷身!真要喝,拿筷子蘸一口就好了嘛!你說你都給我豎沒了,我喝什么!”
“哎,小事情!讓我哥去買好了!”冥月指了指旁邊翻著白眼的男孩。
最終,顧冥月的哥哥,顧冥風(fēng),不情不愿地又提了一打啤酒回來。
冥月的爺爺,顧涯客,和他孫女,喝了一杯又一杯。準(zhǔn)確來說,是他自己喝了一杯又一杯。
冥月暗驚,這都喝了十來瓶了,還沒醉。這酒量是有多好啊!想著,顧涯客又開了一瓶啤酒。
冥月許諾,這一瓶再不醉,就終止計劃。方法多的是,她不能拿自己爺爺?shù)男悦_玩笑。喝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搞不好會栓著,進(jìn)醫(yī)院癱了可就難看了,她說不定還會烙個勸酒的罪名。
及時止損。
“喝,喝的爽啊!繼,繼續(xù)!兄弟,走,走一個!”顧涯客一聲吼,嚇得身邊兩個小孩渾身一個激靈。
冥月激靈后是微喜,她爺爺已經(jīng)被她灌醉,都開始語無倫次,眼花繚亂,胡亂認(rèn)人了。
這種情況讓她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