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nèi)光線微暗,剪秋點上盞燈,“娘娘,已經(jīng)酉時了。太醫(yī)囑咐過不宜操勞過度。”
宜修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放下針線。
宜修手里拿著精致的虎頭鞋,鞋身玫紅色,納得十分細(xì)密的鞋底。鞋面上墜有威風(fēng)凜凜的虎頭,鞋口飄著幾縷白色的絨毛。
“民間常言道虎頭鞋可驅(qū)鬼辟邪,保護孩子沒病沒災(zāi)。我只要想到,我的皇兒蹣跚學(xué)步時踩著虎頭鞋朝我奔來我就欣喜。”她摸了摸肚子,笑的一臉溫和。
她外貌只稱的上秀麗,眉目和善。隨著閱歷的增長,人更是沉靜如秋葉。因身懷有孕,平添柔美,莊重而不輕浮。
“娘娘——”
還未見繡夏這丫頭,便已經(jīng)聽見大大咧咧的叫聲。
剪秋眉心鎖著,她知那丫頭性子跳脫,不知提醒了多少次,可她轉(zhuǎn)頭就忘。像這般未見其人便聞其聲的狀況定是有大事發(fā)生。
剪秋等著她行禮后,輕聲呵斥,“娘娘身懷皇嗣,經(jīng)不得嚇,你若再咋咋呼呼的,不知輕重,就罰你以后在院內(nèi)做事?!?/p>
繡夏哭喪著臉,也不敢抬頭,囁嚅許久,小聲開口:“太后娘娘病了?!?/p>
“皇上今日本來從養(yǎng)心殿要來探望娘娘您的,路過太液湖遇見了大小姐。后來……后來皇上執(zhí)意向太后娘娘求娶大小姐為后,兩人吵起來了。然后……太后娘娘就病倒了。”
宜修一手撐在桌幾上,秀窄修長的手凸出青筋。露出一抹苦笑,怪不得,怪不得要出嫁了,不在閨閣待嫁。還要往宮里跑。
好不容易,自己入宮以為可以擺脫柔則的光環(huán),繞來繞去,還是如原來一般。那她呢!皇上明明許諾了待自己生下皇兒便許自己后位,她的孩子可以擺脫庶子的稱謂。原本美好的一切全都被朱柔則那個女人給毀了。
“唔——”
“娘娘——娘娘——來人,傳太醫(yī),傳太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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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今晚宿在何處?”卸下首飾,陶氏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從宮里回來后,換了便服,便拿著賬本監(jiān)督柔則習(xí)舞。唐盛時驚鴻舞最為飄逸,亂離之后,絕不復(fù)傳。沒曾想柔則自己編排后以白衣舞之。觀之后只得感慨一句:不須舞袖覓驚鴻。她家柔兒這般有才有貌,自不該被蒙了塵。
“在柳姨娘處?!?/p>
陶氏摘下耳墜的手微微一頓,漫不經(jīng)心道:“那賤蹄子也只能憑著尚且年輕的身子留宿老爺?!?/p>
林嬤嬤替她梳著長發(fā),陶氏透過銅鏡望著自己不再年輕的面孔。突發(fā)感嘆:“一晃柔兒都要出閣了。林嬤嬤,我是不是老了,你瞧,鬢邊都有白發(fā)了?!?/p>
林嬤嬤是陪嫁丫鬟,跟著陶氏已有近三十年了,看著她從不諳世事的閨閣小姐長成心有城府的府邸正妻。
“不老,夫人您還年輕的呢!”
“我幼時見母親日日夜夜為庶子庶女頭痛,不得父親喜愛敬重。我就在想待我嫁人后我的丈夫可以寵愛那些妾室,但不能生孩子。我可以不得丈夫喜愛,但要得到敬重?!彼凵駵啙?,陷在回憶里。
陶氏的語氣忽然變的狠辣,“就因為一時疏忽,朱宜修出生了。不過一個庶女,還妄想壓我柔兒一頭?!?/p>
林嬤嬤動作輕柔,似是突然醒悟。
陶氏透過鏡子望見林嬤嬤有些驚訝的臉色。表情又是淡淡的,微微一笑,“我幼時為了不讓庶子庶女比下去。我只得日日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只為給父親爭臉,扮演一個懂事聽話的孩子?!?/p>
“所以,我受過的苦,決計不會讓我的柔兒體會。我的柔兒定要受她父親的關(guān)照疼愛,更要比庶出的優(yōu)秀?!?/p>
林嬤嬤笑了笑,“可大小姐自幼與二小姐感情深厚。”
“柔兒那丫頭不知道隨了誰,性子過于溫良,心思太軟。”她眉間染上憂慮,心里思量著這幾日多教導(dǎo)教導(dǎo)她。不至于讓她以后進(jìn)了紫奧城被人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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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歆動了么有小可愛在評論區(qū)問柔則的結(jié)局會不會像小說里一樣。我只能回答,我也在糾結(jié)。
你歆動了么喜歡這本書的小可愛大可愛點點關(guān)注。推薦推薦小說啊!多評論,讓我看到你們對于這本小說的意見。
你歆動了么最后,感謝各位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