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襁褓的宮女一腳踹開硬扯著自己裙擺的凝妃,使得她失重跌趴在地,“不!不!”
“凝妃娘娘您命好,這可是福氣啊,您怎么還藏著掖著呢,等著升吧!”李來福說罷揚長而去。
“不!我的孩子!”一陣撕心裂肺地嘶吼……
……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做噩夢了?”小晴聽到聲響,趕忙來查看情況。
凝妃神色凝重,想到李來福聽到的那一聲嬰兒的啼哭。
“皇上駕到——”
“這…娘娘,陛下這個時候怎么來了?這可怎么是好?”趙嬤嬤急急忙忙從外進來。
凝妃擺擺手,“陛下也不是如此好蒙騙的,與其等他怪罪下來是一個欺君之罪,不如就如實相告。”定了定神,凝妃一身素衣,在兩人的攙扶下,緩緩跪在宋帝面前。
“愛妃啊,這面色怎么如此蒼白,朕不在的這些日子,怎么不好好照顧自己???”宋帝親手扶起凝妃,拉她坐下。
“陛下這話說笑了,您這不一直都不在嗎?”凝妃笑了笑,眉角的哀愁像是刻意遮掩,又像是在向面前的人傳遞情思。
“是朕的不對,辜負了你這么些年啊。你看,朕這不就來了嗎?”
凝妃緩緩起身,吃力地跪在宋帝面前,“陛下,臣妾有罪,望陛下饒恕?!?/p>
宋帝嘆了口氣,令凝妃平身,“愛妃何出此言?”
得到授意,趙嬤嬤抱著剛剛出生的小皇子,跪道:“啟稟陛下,凝妃娘娘懷胎十月,為陛下誕下龍子……”
“笑話!朕的愛妃既有身孕,朕卻一無所知!你們這些個下人,怎么伺候凝妃娘娘的?”宋帝拍案起身,指著李來福大罵道。“快,快讓朕看看朕的小皇子!”
“愛妃,你有如此大事,怎么不稟報?朕也好叫太醫(yī)院那些人好好為你調(diào)理,以免出什么差錯。”
凝妃偷偷拭去眼角的一滴淚,強顏歡笑:“陛下,是臣妾的錯。只是這宮中,怕是鮮少有人知道,這小角落里,還有一位凝妃吧?!?/p>
“愛妃,是朕冷落你了。你放心,你既為朕誕下皇子,朕定許你母子兩一生榮華。”
“臣妾,謝主隆恩?!蹦耦^,將淚落在無人可見的地方,字字鏗鏘。
凝霜醉夕新承寵,宮墻柳綠紅桃花。
只一夜光景,宮中傳遍了凝妃娘娘母憑子貴直接坐上了昭虞宮主子的位置,雖說因著唐貴妃的打壓仍沒能列入四妃之位,但凝妃的確成了宮里除了皇后、唐貴妃和四妃以外最尊貴的娘娘了,更何況她在一夜前還只住在無人問津的小別院。錦緞羅綢、玉簪金搖,在一排排小宮女的擁簇下進入了昭虞宮。
凝妃換上了她之前從未見過的最珍貴的華服,但她眼中只有嘲諷。
當皇帝在小皇子的祭天洗禮上詢問國師該如何給初生的小皇子賜名時,盧任思索片刻,呈上用命格和八字算好的二字:妄寧。
“可惡!”唐貴妃掃落了一案的珠寶首飾,珍闕宮中的下人們紛紛跪下。
“防前防后,卻不想漏了個小別院里的。真是麻雀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啊,居然趁本宮不察,說生就生了!”唐貴妃咬牙切齒,悔恨自己的失策。
“娘娘息怒啊,不過是那個沒落了的卿家的孤女,身份地位怎可與娘娘相提并論??汕f別因此傷了身子?!碧瀑F妃的貼身大宮女巧珍勸到。
“凝妃到是在宮中站住了腳跟,只不過這大宋最金貴的小皇子卻是也不能有任何閃失……”唐貴妃的眼中流露出一絲陰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