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岑想好了嗎?
在黎簇第五次感到想昏過去的時候,汪岑才大發(fā)慈悲張了嘴。
他坐在躺椅上,細細的吹著手指甲里的灰塵,沒有抬起頭看黎簇一眼,只是低低的念了一句。
黎簇做夢。
趁自己還清醒,黎簇再一次表明立場,兩個字一出口,不管汪岑怎么想,反正黎簇是挺痛快。
黎簇話一出口,下一秒汪岑站起來像是早有準備似的闊步走向黎簇,穩(wěn)健的一步一步跨開,在黎簇面前停下。
汪岑你確定要這么不聽話?
汪岑歪著頭蹭了一下肩膀上的灰,再次很平靜道。
只有黎簇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可是不管為了什么他都不能妥協(xié)半句。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他又是用沉默表達了自己的答案。
汪岑撐下去,別讓我看不起你。
汪岑黎、簇。
汪岑挑著眉點點頭,輕輕拍了拍黎簇好像浸在汗里的臉頰,又嫌棄的抹在他還干燥的作戰(zhàn)服上。
汪岑記住你說的話,希望明天你還能這么有底氣沉默。
汪岑臉上戛然而止的平靜結束在黎簇的名字后,黎簇的視線晃來晃去,最后停止在汪岑的眼神上緩緩閉上眼睛。
他徹底昏過去了,頭低低的耷拉著,長時間的脫水與疼痛使他早已強弩之末,對他來說,多撐一秒都是天命所向。
那的確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第二天黎簇醒來就又在那個沒有光的小屋子里了,他閉著眼睛靠在墻上微微顫抖,好像只有角落能帶給他安全感。
他突然有點覺得這禁閉的地方挺好的,至少...不用想自己下一秒是否會遭到其他對待,也不用見到汪岑,導致他痛苦的最大來源之一。
可日子終究要繼續(xù),時間不可能為他停留。
看著出現(xiàn)在視線里的黑色軍靴,他輕嘆一聲,該來的總會來的,你逃不掉也避不開...
深淵凝視著你,你卻無力還擊。
——
黎簇什么事?
愣了一瞬,黎簇側頭問道,很明顯是裝傻不想聽話。
汪岑過來。
感慨汪岑的話金貴的同時,黎簇表示不想猜他的下一句話是什么威脅。
可等了幾秒都沒有下文,低頭一看,汪岑正忙著自己的,好像只是百忙之中抽出一點空來命令黎簇。
兩人之間仍有幾步距離,汪岑重復這二字,雖無了“黎簇”,語氣卻越發(fā)平靜無波瀾。
像是在說什么無關緊要的話,黎簇卻不如此覺得。
在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威脅中,黎簇狠狠咽口口水,很有骨氣的站起來故作無意間跺了兩下腳,慢騰騰的朝汪岑挪去。
看的汪邩直呼好家伙,頭兒真的有這么可怕嗎?整的跟見了鬼似的。
但身邊的背影人們就很淡定,與汪邩不同,汪岑對黎簇做過什么他們都是有目共睹,所以一點都不意外黎簇的反應,只是納悶之前特別有骨氣跟頭兒作對的黎大膽怎么突然慫了?
看來頭兒這些日子來的調(diào)教還是有用的。
多虧汪邩之前被外派做任務,回來之后除了知道黎簇滅了汪家一個基地以外,一無所知。
不然他也會知道黎簇變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