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念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只是她醒來的時候,身邊一片冰涼
那人,好似從未留下過他的體溫
身體的不適讓她微微蹙起眉頭,有人推門進(jìn)來,是金家的管事張嫂
伊念不止多次在想,這屋里是不是安裝了攝像頭,為什么每一次,她們進(jìn)來的時間都那么剛剛好
張嫂小姐,你醒了
張嫂將手中的盒子和杯子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復(fù)又去將窗簾拉開,而后便站在床邊,一臉笑意的看著伊念
伊念輕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對于伊念的態(tài)度,張嫂顯然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她重新拿起杯子遞給她
張嫂小姐,先把藥喝了吧,少爺臨走前特意叮囑我,一定要讓我監(jiān)督你喝下去
伊念看著遞送到她面前的那杯沖劑,跟昨晚的情節(jié)一樣,只是遞藥的人不同了
伊念沒說什么,接過水杯,再次一口氣喝了下去
也不管空腹喝藥管不管用,金泰亨吩咐的事情,沒人敢不聽從
伊念這是什么?
她看向桌子上的盒子,問張嫂
張嫂哦,這個是少爺給小姐你準(zhǔn)備的禮服,說晚會兒會派人來接你,去參加個晚宴
伊念眉頭緊鎖,他要她,陪他去參加晚宴?
這是過去,從不曾有的事情
看著伊念緊鎖眉頭的神情,張嫂心想她心里應(yīng)該是不愿的
自從伊念來到金家,張嫂比誰都清楚她跟金泰亨之間的關(guān)系是何等復(fù)雜
過去少爺從不曾往家里帶過女人,而這第一個,便在金家,一住便是三年
其實伊念跟金泰亨,從來沒有去刻意地做過秀,他們之間的相處究竟如何,金家的人都知道,伊念本以為在他們眼里,她跟金泰亨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卻不曾想...
張嫂小姐,其實少爺對你是蠻好的,別看少爺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其實心底也是很脆弱的,只是他從不曾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罷了
伊念看向張嫂,這不就是各類電視劇里普遍的男主人設(shè)嗎?
表面上總是一副別人欠他們八百萬,一有煩心的事情就會拿身邊的人出氣,可是總有那么不為人知的一面,是隱藏起來的脆弱,隨著時間相處的了解,便會取得女主的同情,亦或是心疼
可對此,伊念是嗤之以鼻的
她跟金泰亨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卻一直都看不懂他,在伊念看來,即便他真的如張嫂所說有著脆弱的一面,也跟她伊念無半分關(guān)系
伊念我知道了
她淡淡應(yīng)聲
張嫂似乎還想說什么,轉(zhuǎn)念卻改了口
張嫂午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小姐收拾好就可以下樓用餐了
伊念點頭,張嫂便不再說什么,收了水杯便出去了
伊念盯了那個盒子許久,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頭總有一股難言的感覺縈繞著,她讀不懂那是什么感覺,總之就是不太舒服
手機(jī)傳來簡訊的聲音,伊念指尖輕劃,刺眼的文字讓她眼底露出譏誚的情緒
她纖長的手指舞動,回了簡短而冷漠的兩個字,留下一聲疲憊的嘆息,起身去了洗浴間
很快,水流聲掩蓋了手機(jī)鈴聲,任憑它在桌子上不斷叫囂著,仿若一個不能達(dá)成所愿之人的強烈抗議
雷聲突兀的響起,天色瞬間變得陰霾,正午的陽光被陰云遮住,今夜,好似注定不會平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