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含之見狀,趕忙沖出房間跑下樓去看阿肆。阿肆還平平穩(wěn)穩(wěn)地躺在沙發(fā)上,沒有醒過來,但是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了原樣,臉色也開始紅潤起來。
看來在好轉(zhuǎn)了。韶含之始終沒想打自己就是阿肆的同源之人,這就是阿肆硬要將她留下來的原因嗎?
盧灣也跑下來了,“怎么樣?”
“看起來好多了?!鄙睾nD了一會兒,問道,“你剛剛說,你第一眼看到阿肆,她就是這個樣子。你那個時候多少歲?”
“我有說嗎?”盧灣開始打混了,阿肆告訴過盧灣關(guān)于她的事情盡可能地不要透露。
韶含之看著她,盧灣接受不了這種眼神的拷問,只好向韶含之說出了一切。
“我第一次見到阿肆姐是十歲,她來領(lǐng)養(yǎng)我。”盧灣坐到沙發(fā)上,韶含之順勢坐到了她的旁邊,“那個時候阿肆姐和現(xiàn)在一樣漂亮,來領(lǐng)養(yǎng)的都是些年紀比較大的夫婦。只有阿肆姐,年輕又單身。”
“阿肆姐從沒有告訴過我她幾歲了,不過十多年來,阿肆姐的容貌都沒有變過?!?/p>
按理來說,再怎么保養(yǎng)得好,阿肆也應(yīng)該快四十歲了,可是阿肆看起來就像二十多歲的漂亮小姑娘。時間在她臉上不會留下痕跡。
越說越快,越說越起勁,盧灣腦子里已經(jīng)忘了阿肆對她的警告,一股腦都想說出來。
阿肆瞇著眼,越聽越奇怪。
該死!盧灣再說下去自己什么秘密都得被挖出來了,還好自己沒有把最關(guān)鍵的事告訴盧灣。
“還有啊,阿肆姐從來不會…”
阿肆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么了,立馬睜開眼,“盧灣,去泡杯茶?!北R灣看見阿肆就像沒事人一樣坐了起來,實實在在的被嚇了一跳。
阿肆站起了身,嘴邊還有沒擦干凈的血跡,身上大大小小的血花變成了黑紅色?!翱上Я宋疫@身衣服?!彼呑呱蠘翘葸呴_心地說,“不過,又有理由買新衣服了。”
剛剛差點死掉的人好像不是她。
換做以前,韶含之早就驚得掉下巴了。她提起衣服,看著衣服上的一大片血跡,又看著阿肆上樓梯的背影。
想起剛到畫齋時,滾燙的茶水倒在阿肆的手上也沒有反應(yīng)。又聯(lián)系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她大概猜出了阿肆身上的秘密。
她想,阿肆一定擁有不死不傷的能力。阿肆并不是存在感極低,而是和畫齋無緣的人根本看不見阿肆。
只不過,自己為什么能夠點燃阿肆的蠟燭,為什么是阿肆的同源之人,還有那第三個房間的秘密,這些都還需要阿肆主動提起。
韶含之上樓回了房間,這一上午就像是穿進了玄幻小說里,她可要好好緩緩。
盧灣端著泡好的茶走出來,發(fā)現(xiàn)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了,“不是說要喝茶嗎?怎么人都跑了?”
隨后自己端起茶來,喝了一大口。
阿肆打開衣柜正要換衣服,不經(jīng)意見就瞥見了重燃的蠟燭。她換好衣服,端起蠟燭,“看來她們是知道這些事了?!?/p>
放下蠟燭,走到隔壁的門前,地上躺著鎖,阿肆撿起來,鎖眼上還插著發(fā)卡,“還挺聰明?!?/p>
阿肆將鎖重新掛在門上,走了進去,桌子上被翻開的筆記本還沒被關(guān)上。她拿起筆記本,發(fā)現(xiàn)打開的一頁還停留在有關(guān)畫齋的記錄上,要是再往后翻幾頁畫齋的秘密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
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她為什么會突然失去神靈力。阿肆打開第一個柜子,賀岳山的白燭還燃著,她伸出食指去觸碰火焰,賀岳山的事情一一從腦海里復(fù)演。
還好,她的神靈力還沒有完全消失。她又打開了第二個格子,陳錦的白燭和賀岳山的白燭火焰大不相同。賀岳山的冒著青光,陳錦的冒著溫暖的黃光。
阿肆伸出食指,去觸碰陳錦白燭的火焰。她閉上眼睛,卻感知不到任何事情。她疑惑地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又打開第三個格子。
依舊伸出手去觸碰,還是感知不到。再打開第四個格子,還是感知不到!怎么回事?阿肆試得有些生氣了,“真是捉弄人!”
阿肆泄氣地坐在書桌前,自己的神靈力起碼虧損了五分之四,說不定還要往上。要是想要能快速地恢復(fù)神靈力,下一單就得搞單大的。
神靈力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在和神靈連接后獲得幸福的神靈力,這種神靈力因為使有緣人自身也獲得了幸福,所以很大一部分神靈力都轉(zhuǎn)到了有緣人自身。
而另一種神靈力是有緣人本身罪孽深重,神靈主動與其連接后,懲罰有緣人所獲得的神靈力。這種神靈力直接從有緣人身上獲得,其特質(zhì)就是深厚又頑固。阿肆現(xiàn)在需要的就是這種。
筆記本此時自動翻開了,最新的一頁上憑空出現(xiàn)了文字,這就是下一個有緣人的信息。
阿肆拿起筆記本,笑了起來,“你還是沒有虧待我?!?/p>
只不過自己現(xiàn)在虧損了很大一部分神靈力,要想獲得這份神靈力還得靠韶含之她們。
“是時候,告訴她們關(guān)于這間房間的事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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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含之沒有呆在房間的習(xí)慣,換好衣服就回到了客廳里。
客廳里有個玻璃外觀的觀賞柜,柜子里擺著茶具。韶含之之前沒有仔細看過,現(xiàn)在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些茶具的底,一些泛著黃,一些還泛著清白色。
看來這些茶具的時間長短不一。阿肆既然擁有不死不傷的能力,那她究竟活了多少歲?
“都上來吧?!?/p>
韶含之抬頭一看,阿肆站在二樓,她換了一身紅色吊帶魚尾裙,外面披著一件黑色的圍巾。一副榮光煥發(fā)的樣子,和之前臉色蒼白的樣子毫不相干。
“阿肆姐,你還喝茶嗎?”
盧灣依舊沒心沒肺的,她一直都是這樣,直腦筋不會想很多。
“不喝了?!鞍⑺翐u著扇子走進了第三個房間。韶含之一看阿肆走進了那個房間,一刻也沒停就爬上了二樓。
盧灣收拾著茶具,“小含,你等我洗完一起上去吧?!币惶ь^,客廳里有沒有人了。她開啟二倍速收拾茶具,連忙爬上了二樓。
韶含之站在阿肆對面,氣氛略顯尷尬。
“還沒開始吧!”盧灣闖了進來。
阿肆把筆記本遞給韶含之,“你們剛剛只看到了關(guān)于畫齋的那一部分吧?繼續(xù)往后看吧?!?/p>
韶含之慢慢地翻著,上面都記載著每一個與畫齋的有緣人,最新的一頁寫著徐遲的名字。是一個完全沒有聽過的人。
“在畫齋開店之前,神靈都會通過這個筆記本來告知我下一個有緣人?!卑⑺烈恢皇滞腥鶕卧谧雷由希白詈笠豁?,就是神靈指派的有緣人。每一個有緣人都應(yīng)該是我來招待,不過我現(xiàn)在的情況不足以支撐我完成這個任務(wù),所以…”
“所以,你是想讓我和盧灣一起完成這一次的任務(wù)。”韶含之搶先一步說出了阿肆的想法。
“沒錯,”阿肆走到柜子前面,伸手去觸碰格子里的火焰?!巴瓿梢粋€任務(wù)之后,你們就要把白燭帶回來下,切記不可以留在畫齋里?!?/p>
格子里的蠟燭都燃燒著,顏色各異,故事也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