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可還來不及想張真源為什么會和太后在一起,為什么要來扶自己,為什么要關(guān)心地面涼到自己的屁股,就被他的手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多么漂亮的一只手??!
骨節(jié)修長,指甲白凈如貝,看著溫暖干燥,雖然掌心帶著練武之人的薄繭,但一點也不影響美觀。
再看看這只手的主人!
許安可(啊我的天啊這是什么盛世美顏??!啊我的天啊歐巴,就算你下一刻就要弄死我,我要死在你的懷里 !)
她心里陶醉的仿佛蝴蝶飛在了春天里,立即就要伸手 ,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一轉(zhuǎn),撫上了帶著淚水的眼角,哭哭啼啼地說,
許安可多謝……嗚……多謝宸王殿下的好意!只是,許安可只是一個棄婦,是一個低賤之人,怎配搭上您尊貴的玉手……
說完,含著淚對著已經(jīng)下轎的太后叩拜,身體顫顫巍巍仿佛隨時都要暈厥,整個人柔弱地像是風(fēng)雨中快要被摧折的菟絲花。
許安可外祖母,您不用擔(dān)心,孫兒沒事的。
許安可只要孫兒知道,您還認我,我就心滿意足了。嬤嬤,我們回去吧……
說著,伸手就要去抓張嬤嬤。可是磕的額頭紅腫的張嬤嬤卻悲聲大哭著,撲到了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
張嬤嬤翁主??!什么叫做見一面就回去了??!為了進宮,您徹夜未眠,更是早早就梳妝打扮好了!怎么可能是見一面就回去的啊?
張嬤嬤您想太后娘娘的心,老奴比誰都清楚??!我的主子啊,您的命好苦??!您苦,公主也苦啊!蒼天把你們生成了菩薩心腸, 卻被人當(dāng)成了好欺負的理由,老天不開眼?。?/p>
說著,還對著太后不??念^,
張嬤嬤太后??!是老奴辜負了您的期望 ,沒有保護好公主,也沒有保護好翁主, 您賜死老奴吧!
張嬤嬤老奴只有一死才能謝罪!也只有死了,才不用看見主子被這樣欺辱啊!
許安可嬤嬤, 嬤嬤你不要這樣啊!
許安可你要是沒了,我孤孤單單的一個人要怎么活啊嬤嬤??!
許安可連忙抱住了張嬤嬤,主仆兩個哭的肝腸寸斷聲嘶力竭,簡直是讓聞?wù)呗錅I見者傷心。
堂堂翁主,公主之女,太后外孫,皇帝外甥,竟然被這樣欺辱!簡直是人間慘劇啊!
那些心腸柔軟的官眷都哭了,紛紛替許安可請命:
“這些年,京中關(guān)于翁主不堪的流言蜚語甚多,然而我們卻甚少看見翁主拋頭露面!這其中必有蹊蹺!太后娘娘一定要徹查啊!”
“定遠侯府寵妾滅妻,那是因為慧嫻長公主大度, 不和小人計較,可是如今,兩個庶女竟然敢在宮門口撒潑 ,這是要把翁主朝死里逼啊太后!”
“還有前兩天,京中盛傳的許敏芯和葉鈞唯無媒茍合的事情,也一定要徹查啊!”
“不然,翁主可真的是要被欺負死了??!”
太后有哀家在,誰敢?!
太后手中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杵,朝著許安可走了過來,眼里卻滿是慈愛。
許安可連忙膝行過去,抱住了她的腿,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狗似的蹭了蹭, 可憐巴巴地喊,
許安可外祖母……嗚……
太后我可憐的孩子,你受委屈了。放心,外祖母在,必會替你做主。
她摸了摸許安可的頭,讓身邊嬤嬤將許安可主仆攙扶了起來,可是誰知道,張真源竟然搶先嬤嬤一步,扶住了許安可。
聞著他身上清爽的松柏氣息, 許安可身體僵硬不敢動彈,只能干巴巴地說,
許安可多謝宸王殿下。
張真源翁主客套。
張真源淡聲回答著,卻是不打算松手。
許安可……
靠 ,你倒是松手?。?/p>
她用眼睛看了看他的手,可是張真源卻目光看向了前方,假裝看不見她眼里的示意。
許安可……
靠,宸王殿下,難道你沒有認出我是那個摸進你家看你上身還騙了你逃之夭夭的小賊嗎?還有,你不是有厭女癥嗎?你現(xiàn)在在搞啥啊!丟,丟啊啊啊啊??!
可是張真源依舊扶著她,面無表情 ,不動如山。
這時候,太后已經(jīng)在向地上跪著的許家姐妹和葉鈞唯發(fā)難了,
太后許敏芯,許敏蕊,葉鈞唯,你們可知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