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沒有再欺騙的必要了。

“不知道哦?！?/p>

五條悟摘下眼罩，蒼藍色的眼睛像冰川一樣澄澈透亮，冰冷無情，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眼前的少女。

小野茉莉直視著這樣一雙眼睛，一時間大腦有些空白。

“那老師你覺得……”

小野茉莉下意識抓緊了自己的手心。

“我和你所見的特級咒靈是什么關系？”

最終，小野茉莉聽見自己這樣問出了聲。

五條悟沒有說話。

或者說，他在觀察著自己眼前這個“投案自首”的學生。

還以為她會聰明點呢……

沒想到居然用了這么直接又稚嫩的方法。

“啊……”五條悟彎腰，湊近小野茉莉，似笑非笑，“終于——不藏了？”

小野茉莉瞳孔微顫，指尖扣住掌心，抬眸和他對視。

“你想問什么？”小野茉莉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她的尾音還是有一絲忐忑。

五條悟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沉默著。

一秒。

兩秒。

三秒。

小野茉莉的手心出汗，只聽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其他的事，我想我已經(jīng)猜到了。”

五條悟直起腰，拉開了一點和小野茉莉的距離。

壓迫感撤去，小野茉莉暗自松了一口氣。

奈何下一秒，五條悟又湊上前來，嘴角帶著一絲惡劣的笑，薄唇輕啟，“但是，老師我啊~有一個問題——”

“你，到底是誰？花澤茉莉？人類？還是特級咒靈？”

五條悟的聲線平和，已然沒有先前的笑意。

小野茉莉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但是卻還是故作冷靜地一字一句地回應著：

“我是從花澤茉莉的執(zhí)念中誕生的特級咒靈。她已經(jīng)死了?！?/p>

小野茉莉觀察著五條悟的神情，他看起來有一絲怔愣，但是也只是片刻，最強神色依舊如常。

“是嗎……”五條悟抬頭，望著那無際的黑暗沉思，隨后又緩緩吐出幾個字，“人類的執(zhí)念誕生的特級咒靈……嗎？”

但是……人類負面情緒產(chǎn)生的咒靈，和人類是兩個個體，現(xiàn)在一個和人類長相一樣的完整形態(tài)咒靈，占據(jù)人類死去的軀殼，是能存在的嗎？

如果她是像羂索操控著杰那樣，是不能離開逝去之人的軀殼吧。

但是這并不適用她的情況。因為他曾在短暫時間里先后見過花澤茉莉的咒靈形態(tài)和人類模樣。

也就是說——

就算身為特級咒靈的她離開了人類的軀殼，身為人類的花澤茉莉身體也不會死去。

五條悟想起那雙面對他的次次試探，不自覺躲閃的紅色眼睛。

甚至可以說，逝去之人花澤茉莉的身體里……擁有和特級咒靈不一樣的獨立靈魂。

“你離開花澤茉莉的身體，這副軀殼會發(fā)生什么？”

五條悟眸底掠過試探的暗光，心里卻有些隱隱的期待。這次，你會怎么回答呢？

……估計會腐爛吧。

小野茉莉在心里想。

畢竟她之前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離開花澤茉莉的身體。只不過因為系統(tǒng)的原因，給了她制作靈魂人偶的空間，一魂兩用。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效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用，也可能游戲結(jié)束之前都無法再使用了。

也許等她完成游戲任務，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花澤茉莉的身體也會順應時間的流逝徹底逝去吧。

當然，這些是不能全部跟五條悟老老實實說的。

小野茉莉知道他真正想問的是什么。

他見過她以花澤茉莉和特級咒靈的身份先后出現(xiàn)過，并且是在前后時間間隔不久。

他可能以為她現(xiàn)在還在騙他，畢竟當時兩具身體都可以正常活動。

“正常的話，應該會腐爛吧。之前那樣，是因為我用了真人的術(shù)式，讓靈魂能暫時處于兩幅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