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陽郡主作死的言辭很快就被內(nèi)衛(wèi)密探們放置在了唐清的案頭,身為一個帝王,如今更是初登大寶,唐清并沒有任何人所以為的志得意滿,反而愈加謹慎起來,密探們更是遍布整個京城,暗地里更是設(shè)置了類似錦衣衛(wèi)一般的特務(wù)機構(gòu)為他一個人運作著。
他要堤防曾經(jīng)的太子皇后如今的皇太后與成王一派,也要小心長公主和各個宗親重臣們,這些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每一處都有可能產(chǎn)生讓人不可預(yù)知的變化。而同樣的,任何人如果有不利林玉默的念頭和言辭,他也要求暗衛(wèi)密探們都要詳細調(diào)查和稟報。
唐清如今有著所有帝王幾乎都有的毛病——“多疑”,或許玉默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信任的了,她被自己的心腹牢牢地保護同樣也是軟禁著這些年,半句怨言也沒有,每天還能自得其樂的在宮里養(yǎng)花種草。即使自己為了保護她故作冷淡,只能偶爾去看她一次,她也是性情平和不吵不鬧,每次都是笑臉相迎,帶著十二分依賴和信任的表情(玉設(shè)置的游戲自帶反應(yīng)),這樣的玉默怎能讓他不愛,讓他不憐惜。
“既然萱陽郡主日子過得太清閑,那就給她找點事做?!?/p>
帝王的一句話,決定了萱陽郡主之后的命運,其實唐清從來沒有忘記過萱陽郡主當(dāng)日對玉默做的事情,樁樁件件他都記在心上,只是往日里他沒有騰出空來收拾這個女人給玉默報仇。
至于那個楊寧侯世子夫人朱慕婉,從他登上帝位的第一日其就已經(jīng)快要被楊寧侯強行逼迫“病死”了,畢竟整個楊寧候府都知道這朱慕婉曾經(jīng)故意和萱陽郡主一起散播留言污蔑林美人的清譽,而如今對方可是后宮妃子,就算是陛下不追究,將來林美人一旦想起來想要報復(fù),楊寧侯府只怕也要遭受無妄之災(zāi)。
反正朱慕婉只是一個女人,還是個不得楊寧侯世子喜愛的夫人,讓她無聲無息的病故是身為世家的楊寧候府唯一能想出來的“良策”了,至于是真是假誰在乎,遮羞布誰也不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倒是至理,若非是唐清有心要留著她的性命讓玉默將來出氣,他也不會故意讓人把她救出來還安置在一座破廟里。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夫家把自己“發(fā)喪”,朱慕婉簡直是快要崩潰了,雖說她多年不得世子喜愛,可好歹也是侯府世子妃,如今一朝從錦衣玉食的世家主婦變成了平民,甚至連自己的娘家也不能回,這現(xiàn)實讓朱慕婉如何能接受,可她偏偏就是不能死,還只能茍延殘喘地活著。
好在給她的親娘國公夫人報信之后,老夫人還是舍不得自家的這個女兒,將她接到了自家名下的一個小別院中偷偷地養(yǎng)著,但要恢復(fù)她的真實身份回到楊寧侯府或者國公府是絕不可能了。
只是不論是國公夫人還是朱慕婉自己都不知道那個拼死把她救出去的“心腹”實則是唐清的人。
國公府不是沒有找楊寧侯討過公道,可在老國公和楊寧候兩人一番長談后只能作罷,畢竟朱慕婉當(dāng)日犯的錯實在是太大了,萱陽郡主是皇親貴胄有長公主護著,可他們楊寧侯府卻明顯已經(jīng)失了圣心了,朱慕婉若是不死,將來只怕死的就是國公府和楊寧候府的人了。
老國公自此也清楚明白這個女兒在明面上是不該活著了免得陛下秋后算賬,只是兩府原本的姻親關(guān)系也經(jīng)此破裂反目了,畢竟誰也不可能和逼死自己女兒的親家繼續(xù)親切往來。
至于林家,當(dāng)唐清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故意揪了林翰林一個大錯,把他們?nèi)叶假H為庶民,流放嶺南。榮華富貴他們這輩子是享受不到了,反而受罪吃苦卻是一樣都不會少,甚至還是太子的唐清彼時還得了一個公平持正大義滅親的美名,畢竟那時候誰都知道他對林玉默的寵愛。這也使得很多諫臣言官放過了林玉默。
而在登基之后,曾經(jīng)覬覦過林玉默的皇太后侄子陳頌也成為了唐清另一個被開刀的對象,他沒費什么事只是略微做了些安排,陳頌便已一種極為不體面的方式或者俗稱馬上風(fēng)的癥狀,死在了某家青樓妓子的肚皮上。
唐清終于感受到權(quán)勢可真正是個好東西,唯有當(dāng)他站在了至高的位置上擁有了這些之后,才能真正明白當(dāng)年自己的弱小,好在他當(dāng)年在玉默的提點下悔悟的不晚,否則今時今日被當(dāng)作螻蟻的那個人恐怕就是他唐清。
或許是睚眥必報的心態(tài),折磨了這些人之后,唐清猶不滿足,他現(xiàn)在干脆又把矛頭對準(zhǔn)了萱陽郡主,畢竟自己作死怪得了誰。
于是過不了幾日,原本心情煩悶和友人在外踏青散心的郡主駙馬無意中救了路邊偶遇的一個良家少女,那少女明眸皓齒,姿容不俗,更重要的是,她長得和駙馬年少時喜愛的青梅竹馬極為相像,加之她又是無故落難,那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和解語花一般的溫柔不知為何一下子就擊中了駙馬已經(jīng)被郡主傷透了的心,讓他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你來我往之下,這個少女便成為了駙馬的外室,被他養(yǎng)在了駙馬府之外,三個月后甚至還有了身孕,而這個消息也在此刻被有心人傳到了萱陽郡主的耳中,讓她氣得直直發(fā)抖。
對于駙馬這段時間的冷落,她其實也有所察覺,只是心高氣傲的萱陽郡主總以為他會放下身段回來找她,卻沒有反思過這些年來她對駙馬的冷言冷語就算是再善良再負責(zé)任的人都已經(jīng)被她推遠了??蓪τ谳骊柨ぶ鱽碚f,她可以對不起別人,別人卻萬萬不能對不起她,因此在她乍然得知駙馬居然養(yǎng)了一個外室后,頓時勃然大怒,恨不得直接沖到駙馬面前問個清楚明白。
但更重要的是,她怎么也要生吞活剝了這個該死的賤人,讓她知道什么是貴賤尊卑……
萱陽郡主從來都是個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她一路帶著侍衛(wèi)沖到了這個外室所在的宅院,打砸了一番還將那個外室女子狠狠地打得流了產(chǎn),而就在她尤不知足預(yù)備找人強暴了這個小三的時候,駙馬急忙忙地趕來了。
孩子已經(jīng)沒了,人更是被整治的只剩下一口氣了,駙馬當(dāng)即怒不可遏,他是個性格正直的人,喜歡一個人自然也是全心全意的喜愛,原本對萱陽郡主還有的一絲愧疚在看到她居然想出讓人折磨強暴自己心愛女人這樣陰損手段的時候也完全消失不見了, 更何況在這個世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尋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