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等到了11樓3室這個老地方,杜小玉不由就是啞然失笑,上次她來時,這里的桌上還放著一些糖果點心算是招待大家的,可今天過來居然連杯水也沒有,顯然連房主都是捉襟見肘了。這也難怪,半個月的足不出戶,誰家的糧食夠消耗這么久的。
“您看啊,我們現(xiàn)在外面這個情況也實在是越來越惡劣了,不知道何先生是否有聽到什么消息,政府又對我們有什么安排?”
何穹黑眸蘊含著精光,從容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修長的身子優(yōu)雅中透著一股氣勢,既然被當成幾個人的主心骨問了,杜景天和杜小玉自然也樂得清靜,雖然他們同樣被其他幾人帶著審視和打量的目光看了好幾眼,可兄妹兩人都是悠然自得的模樣。
尤其杜小玉如今皮膚白里透紅,一看就是吃得好睡得香,沒有一絲煩心事的樣子,哪里像這里的幾個女人一個個都有了黑眼圈,她們都在擔心若是政府軍隊決定轉(zhuǎn)移,那么她們豈不是就放棄了這里的房子和一堆的名牌化妝品和包包衣服了,而且以后到底還回不回得來還是個未知數(shù),到了這個關(guān)口誰也不信這是國家可以控制的局勢了。
“各位,我也不過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哪有那么多小道消息?說起來我本來就是來申城玩玩的?!焙务芬桓睙o所謂的樣子,看得幾個人心里暗暗發(fā)急,劉文秀更是耐不住地前傾著身子問道:“何先生難道就沒有什么朋友或親戚在軍隊里的?知道多些大家也可以互相幫助啊,你看我們這里都是老弱婦孺,若是軍隊都不照顧還有誰能幫我們???”
都到了這時候了還指望有人做活雷鋒?何穹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這世道一直都是自求多福的,我能有什么關(guān)系什么路子!”
這時另一個中年男人干脆直言道:“何先生可聽說申城政府已經(jīng)在組織突圍了,如今這里的蟲子越來越多了,原本的武裝力量根本抵抗不住,恐怕申城的部隊正打算和周邊的軍隊會和一起行動去內(nèi)陸更安全一點的城市基地,這第一批轉(zhuǎn)移的居民自然是被保護的最好的,甚至還有名額限定?!?/p>
“聽說,你聽誰說的?我可沒這么大本事,等政府說要走了,我兩袖清風,抬腿就跟著走就是了?!焙务窋[弄著手中的鑰匙圈,他也好杜景天也罷,畢竟都是實力強勁之輩,壓根都不把這些所謂的危機放在眼里的,因此他此刻的態(tài)度在幾人眼里看來幾乎可以算是無所畏懼的囂張。
吳剛一直沉默不語,此刻他方才開口道:“那不知道何先生和杜先生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聽他這么說,何穹和杜景天的嘴角都是幾不可見地掠過一絲冷笑,從進門開始他們幾個人就誰也沒有介紹過杜景天。這吳剛大約是心亂如麻所以一時間疏忽了,這也難怪,他本來就只是一個過來負責監(jiān)視龍組弒天的普通軍部人員,誰知道就這樣被困在申城,哪有那么多心思慢慢和他們周旋。
何穹唇邊的笑帶上了一絲深意:“能有什么打算,反正跟著軍隊走便是了。哦對了,我倒是知道點事,據(jù)說第一批被保護轉(zhuǎn)移的政府官員和達官貴人都不是個小數(shù)字,像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最好還是早日有些成算,別等著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了?!?/p>
劉文秀往日里也算是知名外企的財務總監(jiān),此刻被一個男人如此奚落早就有些不悅了,冷笑了一聲道:“那何先生莫非就有本事可以一個人在蟲子里面逃命出去?”否則他哪來的自信這么淡定?事實上看了杜景天這三人老神在在的模樣,劉文秀愈加堅信他們都肯定是有門路可以被軍隊保護著走了。
何穹咧嘴一笑:“我有沒有把握為什么要告訴你?”
劉文秀還要說什么,忽然只聽見背后的窗戶嘭的一聲被什么砸碎了,然后就是一只長長的類似蟲子前肢一樣的大獒伸了進來,黑幽幽的還帶著血跡。
“蟲子,蟲子!”中年男子和幾個女人連滾帶爬的慘叫著后退,反倒是吳剛驚悚之余還有著一絲神智,急忙看向四處看有沒有可以防身的武器。這些日子以來由于軍隊的不斷轉(zhuǎn)移,原本還算安全的高級小區(qū)如今也是數(shù)次被各種蟲子肆虐了,本以為他們樓層較高這些蟲子還不至于舍近求遠的,可是今天偏偏大家就是走了狗屎運了,一只紅色巨型甲蟲偏偏就是看上了這個窗口,還爬了上來直接捅破了脆弱的窗戶玻璃試圖覓食。
一片混亂中,幾個人都忙不迭地朝著門口逃去,可情急之下反而誰也打不開門了,大家越急就越亂,越亂就越是出錯。這種情況下反而只有杜景天幾人還悠哉地坐在沙發(fā)上。
“你去還是我去?”何穹一臉地躍躍欲試,杜景天只得點頭道,“你去吧?!?/p>
與此同時他還貼心地將杜小玉抱在懷里安慰道:“別怕,不過是個小蟲子?!?/p>
“是啊,小玉看何大哥的厲害?!钡谝淮斡袡C會在心上人面前表現(xiàn)一番,何穹整個人都仿佛被打了雞血一樣的亢奮,于是就在幾個男女都哭叫著屁滾尿流的時候,何穹卻是雙手插在口袋里吹著口哨走到了這個已經(jīng)差不多把一個頭都已經(jīng)擠進來的丑陋的甲蟲面前,在所有已經(jīng)被嚇呆了的男男女女面前,伸出了如白玉一般修長的五指,然后……輕輕地一彈……
紅色甲蟲瞬間張嘴發(fā)出了一聲嚎叫,然后整只蟲身就好像受到了某種重擊一般漸漸地產(chǎn)生了裂痕,最后碎成了一片片,一大半還沒有擠進來的身體自然是墜落了下去,可已經(jīng)進來的頭顱則搞得一個好好地客廳滿地狼藉,那蟲口中流出的具有腐蝕性的液體直接把地板都給洞穿了。
“臟死了!”何穹有些嫌棄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然后他對著已經(jīng)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的幾個人彬彬有禮地問道,“對了,你們這里洗手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