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一輛黑色加長豪車靜靜停在原地,車內(nèi)的男子一手輕搭窗沿,另一只手熟練地把玩著打火機(jī),火光明明暗暗,將男人半邊側(cè)臉照亮,桃花眼內(nèi)滿是戲謔的神情。
在邊伯賢的商務(wù)車返回停下的那一刻他便開始等待。
他就知道,虞歡對于邊伯賢,絕對不是普通的存在。
抬手看了看表,他勾唇一笑,從袋內(nèi)掏出震動的手機(jī),劃了接聽。
“邊伯賢他真的回去了?!”
樸燦烈“是?!?/p>
樸燦烈笑得恣肆張揚(yáng)。
對面人的聲音明顯慌張起來。
“聽說……聽說他動了很大的怒火?!?/p>
樸燦烈“算你消息靈通,這個點(diǎn)還不下來估計把人的都打了。”
“可……可你不是說那個女人不過是討好的手段嗎?!”
樸燦烈抵了抵后槽牙,對于這樣甩鍋的行為不置可否,半晌,才輕笑出聲。
樸燦烈“可是……我也沒說用什么方式討好。”
樸燦烈“是你自己選了下下策,又怎么能怪我呢?”
“你!樸燦烈你信不信我去揭發(fā)你!”
樸燦烈輕哼一聲,資本家的無情在一方車內(nèi)盡情顯現(xiàn),他眸內(nèi)的神色變得冷漠。
樸燦烈“你盡管試試,我看邊伯賢是會相信合作伙伴樸氏,還是面才見了一次就打起他身邊女人主意的——你?!?/p>
“可是這個女人是你……你——你這是……利用我?!”
樸燦烈“誰說不是呢?!?/p>
樸燦烈朝著司機(jī)使了眼色,車子緩緩啟動,平穩(wěn)的朝遠(yuǎn)處駛?cè)ァ?/p>
樸燦烈“作為商人,你應(yīng)該明白利益最大化的潛規(guī)則?!?/p>
樸燦烈“那么……祝你好運(yùn)?!?/p>
房內(nèi),邊啟航被打得仰倒在地上只能喘著粗氣,面龐早已高高腫起。
邊伯賢掙著領(lǐng)口,目里早已沒了剛來時的怒火,只有一片沉寂的黑。
他洗了手,從袋中掏出手機(jī),給樓下的司機(jī)打了電話。
邊伯賢“現(xiàn)在上來,帶人去醫(yī)院?!?/p>
說完便撂下電話,低頭看著只能倚著床角喘氣的邊啟航,眼底滿是冰冷。
邊啟航“你……你這是——咳咳……”
邊啟航滿頭大汗,他撐起身子,抬頭看向邊伯賢。
邊啟航“什么意思?”
邊伯賢歪頭,眉頭輕微蹙起,卻又驀地勾唇,綻出清淺的弧度,低頭俯視的眼神仿佛是憐憫。
邊伯賢“動了不該動的人,自然要付出代價?!?/p>
邊伯賢蹲下身,直到視線與邊啟航平齊,語氣平靜,卻仿佛是下著最后通牒。
邊伯賢“你要是想你的下半生無恙,就把嘴管好了?!?/p>
邊啟航“你就不怕……”
邊伯賢抬手打斷邊啟航未出口的話,嘴邊的笑容逐漸清晰。
邊伯賢“有一點(diǎn)你說對了?!?/p>
邊伯賢“在這里,邊氏就是法律?!?/p>
邊伯賢“你知道該怎么交代?!?/p>
語畢,門口的鈴聲響起,邊伯賢起身開了門,進(jìn)來的司機(jī)和特助微微一愣,卻手腳很快地把邊啟航扶起,隨后朝著門外走去。
邊伯賢跟在身后,和特助交代著入院后的事宜。
邊伯賢“堂弟摔得不輕,需要靜養(yǎng),讓他少走動?!?/p>
特助點(diǎn)頭應(yīng)下,邊伯賢對上邊啟航含憤的雙眼,連一秒都未曾停留,撇開視線直接開門將三人送走。
關(guān)門后,邊伯賢深吸一口氣,走到臥室門前站定,卻始終不敢推開門。
剛才的憤怒太過失控,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會如此反應(yīng)。
可是有些情緒就是在體內(nèi)沖撞,跌跌碰碰,只想尋個出口發(fā)泄痛快。
他無法掌控,也不想控制。
不知過了多久,邊伯賢終于推開了門,卻發(fā)現(xiàn)床上的虞歡正低頭發(fā)著呆,雙目有些無神,整個人就像是快要破碎的瓷娃娃。
邊伯賢心里突然一疼。
他走到床邊,緩緩坐下,有些慌神。
邊伯賢“虞歡……”
虞歡回過神,雙眼通紅,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雙臂剛想舉起,卻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邊伯賢坐近了一些,傾身扶她,擔(dān)憂地看著她,連著尾音都帶了點(diǎn)顫意。
邊伯賢“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你別哭了,你……我?guī)闳メt(yī)院好不好?”
下一秒,虞歡伸出胳膊,環(huán)住了邊伯賢的脖子,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抖一抖地哭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虞歡“邊伯賢……”
邊伯賢“別怕,沒事了……沒事了……我在?!?/p>
邊伯賢伸出手,笨拙又青澀地?fù)嶂輾g的脊背,不厭其煩地一下又一下幫她順著氣,僵著身子不敢動半分。
虞歡哭了很久,直到邊伯賢的手有些發(fā)酸,她才吸了吸鼻子,從邊伯賢身上撐起,睫毛仍然掛著淚珠。
虞歡“抱歉,把你衣服弄臟了……”
邊伯賢搖了搖頭,他遞過紙巾,聲音輕柔。
邊伯賢“好點(diǎn)了嗎?”
虞歡擦著眼淚,她的聲音低低糯糯。
虞歡“邊伯賢,我一直不信我會完蛋……”
虞歡抬頭,晶亮的眸子對上邊伯賢。
虞歡“因?yàn)槲抑?,你一定會來?!?/p>
“你一定會來”
這五個字重重砸在邊伯賢心底,發(fā)出的聲響一聲又一聲,振聾發(fā)聵。
他不知道,或許連虞歡自己都未曾察覺,原來已經(jīng)如此依賴邊伯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