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夜晚很漂亮,地上霓虹絢爛,天上星辰閃耀。
虞歡與邊伯賢深夜才走出餐廳,二人十指相扣,虞歡倚著邊伯賢的肩膀,打量著周遭的景色。
虞歡“視察還要多久???”
邊伯賢“快了,還有小手續(xù)要走一下。”
言罷,邊伯賢抬手摸了摸虞歡的發(fā)頂,語氣中帶著幾分妥協(xié)之意。
邊伯賢“想回去了?”
虞歡搖搖頭。
虞歡“畢竟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p>
虞歡“我爸我媽上次打電話還問我呢?!?/p>
邊伯賢動作一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繼而停下步子,小幅度扯了扯虞歡的手。
邊伯賢“你和叔叔阿姨說了嗎?”
虞歡“什么?”
邊伯賢有些小得意地指了指自己,挑著眉示意虞歡。
虞歡看著邊伯賢一臉小自豪的神情,仿佛剛剛完成了一項讓他值得炫耀一番的成就,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虞歡“沒有。”
虞歡說完,邊伯賢的表情怔愣一瞬,帶著點悵然若失的樣子仿佛連著頭上的小耳朵都耷拉下來。她突然有些不忍心打攪他的興致。
虞歡“我今晚回去就說?”
邊伯賢搖搖頭,又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面的時間。
邊伯賢“太晚了,不好打擾?!?/p>
邊伯賢的形象一向是冷冽如冰,雷厲風(fēng)行得像是天塌下了他也能頂住。溫柔時再不濟也有著紳士般的華貴,像是絲綢泛出的光澤,質(zhì)感細膩。
虞歡從未看過他這樣吃啞巴虧還妥協(xié)的樣子。
邊伯賢看出虞歡在走神,望向他的眼神中仿佛還帶著一種……憐憫。邊伯賢有些疑惑,開口道:
邊伯賢“怎么了?”
虞歡“會不會太委屈你。”
也是,畢竟邊然作為一手知情人,邊浦和那邊雖然鬧得不愉快,卻也知道邊伯賢和她的情況。反觀虞歡這邊,虞山喬和陳希卻是絲毫不知情,還一個勁盼著她能和鹿晗有點什么。
邊伯賢好像根本沒在他們的考慮范圍內(nèi),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出現(xiàn)過。
虞歡沒有想過該如何同陳希與虞山喬提起他。
如雷貫耳的名字似乎就應(yīng)該存在于財貿(mào)報紙,或是燙金的黑色名片。
虞歡的貿(mào)然提起似乎只會像是一場臆想出的戲劇。
畢竟以邊伯賢這樣的身份地位,自己根本無需去主動追求什么,他只需開口,無數(shù)的奇異珍寶自會被下面的奉承者想方設(shè)法地跪捧上前。
就算是他在商場之外的領(lǐng)域主動出手尋求什么,也會被人認為不過是蒙上了一層貓抓老鼠般的趣味,無非是征服欲作祟,之間的區(qū)別不過是時間的長短與興致的濃淡。
正陷入沉思,忽的自己的手就被人輕輕捏了捏,帶著安慰的意味。
邊伯賢“回國后我去拜訪一趟叔叔阿姨。”
虞歡對上邊伯賢的瞳眸,有些失神。
邊伯賢“我明白他們的顧慮,我會讓他們放心把你交給我?!?/p>
邊伯賢“相信我,嗯?”
分明只是一句承諾,卻仿佛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虞歡應(yīng)聲。
虞歡“那你那邊……”
邊伯賢輕挑眉梢,話還未出口,臉上的神情卻早已換了意味,與前面的溫柔堅定不同。
此刻他仿佛是已經(jīng)能夠主宰勝利的王者。
邊伯賢“你將會是他們的唯一人選,不二選擇?!?/p>
虞歡“萬一有人始終不同意怎么辦?”
邊伯賢輕笑一聲,握緊虞歡的手,仿佛護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石。他低頭一遍又一遍的描繪著自己與虞歡十指相牽的模樣。
淺淺呢喃而出的話語像是教徒最為赤誠的信仰,又像是惡神的最后通牒。
邊伯賢“我會讓他們知道,該不該同意。”
雖然是后半夜,街上卻依然有著稀稀落落的居民。霽月清風(fēng),虞歡和邊伯賢駕車回去的路上將車速調(diào)低以便欣賞漂亮的夜景。
回到酒店,二人乘坐電梯,邊伯賢仍有事務(wù)在身,他低頭簡單瀏覽著文件,虞歡回頭瞥了眼身后低頭看手機的男人,索性幫他按了樓層。
電梯很快到了虞歡住的樓層,邊伯賢并未注意,將手機息屏的同時抬腿跟著虞歡準(zhǔn)備走出電梯,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并不是頂層,這才發(fā)現(xiàn)虞歡按了兩個數(shù)字。
虞歡沒有注意身后男人的動作,剛邁出走了兩步,就被扯著手臂又拉回了電梯轎廂。
下一秒背部便撞入一個溫暖厚實的胸懷,邊伯賢輕握她的手腕,仿佛要將自己反鎖進懷里。
虞歡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隨即,脖頸處便貼上了他滾燙炙熱的唇吻。
她差點禁不住,腳下一軟。
男人細密而溫柔的吻帶著點迫切和懇求,耳邊的沉沉低語像是廝磨的情話,醇厚的聲線摻雜著世上最甜的蜜,一聲又一聲猛烈撞擊著虞歡的心頭。
邊伯賢“再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像是來自靈魂的對應(yīng),舔舐著她內(nèi)心最為深處的欲望,輕而易舉的勾起了那一小竄火苗。
他以最坦誠的方式訴說,卻帶有比任何一種修辭要更加動人心魄的力量。
邊伯賢“我會忍不住想你?!?/p>
電梯門緩慢關(guān)上。
虞歡才反應(yīng)過來,
邊伯賢從始至終都沒有鎖住她。
是她不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