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后,落子的速度越慢,可能輕染要想上很久,卻是千羽寒隨手可解的局,雙方實力懸殊,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我輸了?!陛p染主動放棄了最后一子,等著千羽寒破解這個局,她自認是技不如人,也小看了這位主子。
“勇于承認是好,也要學(xué)會彌補不足?!鼻в鸷槠鹨活w黑子,落在中間的空格上,自斷退路也未嘗不可,在最后給敵人一記重擊,總好過用鈍刀子磨肉。
輕染不是很懂話中之意,站起身朝千羽寒行了一禮,端著托盤就走了,“屬下告退?!?/p>
在這棋盤上,是黑子與白子的對立,也是白子被困的死局,可落在千羽寒的眼中,這是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由她親自參與其中推波助瀾。
一紙信箋送至臨月殿,這次并非是出自于皇宮,千羽寒看也未看一眼,丟給了遞信的侍女,“扔了吧。”
那信紙上沾著熏香的味道,若是無意間沾上去的,不會這般的濃烈,顯然是寫信之人有意而為,原因她不想去深究。
侍女拿著信退了下去,與過來這邊的容澈擦肩而過,她回頭看了一眼,疑惑他為什么會到這里。
未去理會侍女的目光,容澈徑直走向了千羽寒,撩起袍擺坐到她的對面,順手給她倒上一杯熱茶,“可有好些了?”
“你問過好幾次了?!鼻в鸷荒槦o辜的樣子,清透如雪的美眸漾起微漣,平卻她眉宇間的幾許清冷,宛如春風過境。
“不許我問嗎?”容澈把茶杯塞到千羽寒手里,握住她纖細雪白的皓腕,輕輕的摩挲著那片肌膚,摸到脈博有力的跳動,稍微放松了心。
千羽寒笑而不語,從桌底下摸出一個小巧的食盒,打開蓋子放在桌面上,“這是誰送給我的點心?”
“我送的?!比莩盒琼樱槠鹨粔K曇花形態(tài)的點心,湊到了千羽寒的唇邊,“你若是不吃,我就親自喂你?!?/p>
“好啊?!鼻в鸷槃輵?yīng)下了,張唇咬住了那塊點心,眸光若有若無的落在容澈身上,有些遺憾不能擼貓。
容澈傾身靠近了千羽寒,溫涼的唇瓣觸碰到那兩片柔軟,她的溫度似乎暈染開來,他垂眸顧她,“你只能喜歡一只貓,不可以再有別的貓了?!?/p>
看不出來挺霸道的,千羽寒無聲的揚起唇角,未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只道:“現(xiàn)在挺主動的,不怕別人撞見了?”
“認真點。”容澈攬住千羽寒盈盈一握的纖腰,將她抱進了自己的懷里,下頜貼著她的額頭,“我是不想你遭受非議,傳出對你不利的消息,那樣于你名聲有損,這世間對女子總是少了幾分寬容?!?/p>
說到這里,他想起了他的那位母親,因為輕信男人的花言巧語,在婚前失了清白又懷有身孕,最后所有人都在指責她不知檢點,將過錯歸咎到女人的身上。
微涼指尖撫過他的眉頭,似要撫平那一抹惆悵,千羽寒看他的眼神不自覺帶了心疼,“我不是尋常女子,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人生在世,無愧于心便好,又與他人有何干系?”
“我就想讓你多愛我一點點,無謂至深,但愿長久?!比莩禾掷砹死砬в鸷~前的碎發(fā),是說不出的耐心與溫柔,不知不覺將心聲吐露。
他是情深不悔,但不是只知默默付出,卻不主動去爭取的傻子,知道該怎樣謀取她的心,適當?shù)氖救醪⒉粊G臉,面子哪有他的羽兒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