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了將要摔倒的月熹,千羽寒在月熹反應過來前收回手,走到容澈的身側(cè)站定,淺笑輕言道:“月熹郡主?!?/p>
月熹穩(wěn)住身形沒再往地上倒,推開了過來攙扶她的侍女,她用力的咬了咬唇,眼神無辜而茫然的問,“不知姑娘是?”
“想必郡主知道這醫(yī)館是何人所開?!鼻в鸷匾郧鍦\的微笑,不動聲色的打量月熹一眼,又將視線轉(zhuǎn)向了容澈,“也該清楚他是何身份?!?/p>
“我……”月熹忽然白了小臉,像是聽到了什么傷人的話,那雙小鹿般的大眼濕漉漉的,看起來好不惹人憐愛,“我真不知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以前從沒出過郡主府,今日是特意過來感謝神醫(yī),只是看這位公子很眼熟,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朋友,我也不是有意和他說話的,你千萬別誤會。”
說著,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打濕了她蒼白無色的小臉,一邊說一邊啜泣著,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她是受了多大欺負。
“……”看完了全程的千羽寒,從沒見過如此清純不做作的白蓮花,她明明只是提醒了一句,又沒有說什么重話,居然就哭了?
閉眼深吸了口氣,她盡量保持好微笑的表情,往容澈那邊再挪了挪,低聲問他,“你成為圣子之前認識她?”
“見過,不熟?!比莩貉院喴赓W的回答,他不想提及過去的事,對這位郡主也沒多大印象,更別說她因體弱不出門。
“哦,這樣啊。”千羽寒貌似理解的點點頭,輕抬纖手扶住了下巴,興味滿滿的欣賞月熹發(fā)揮白蓮花技能,長見識了。
久久沒有聽見對方說話,月熹拿手帕抹眼淚的手僵住,她抬眼去看對面的兩人,眼底是一閃而過的忿恨,“神女大人?!?/p>
“郡主還有何事?”千羽寒聞聲轉(zhuǎn)頭看月熹,好像剛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個人,笑意明快的說,“郡主剛才說了什么,我沒有注意聽,可以再說一次嗎?”
“我……沒事?!痹蚂涿銖姅D出了一絲笑容,淚眼下是隱藏極深的仇視,她很清楚自己討厭夜凌云,應該說是嫉妒居多些。
分明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憑什么能活得比她更好,就憑上一任神女的看重,就連容澈也站在夜凌云的身邊,是她自小和他相識的,可是他說不認識她?
“那郡主還是先回府,我們這醫(yī)館也要關門了?!鼻в鸷嫔系男σ饧由?,好似不曾看出月熹對她的惡意,她最不怕別人恨自己了,也不會將其放在心上。
這般不以為意的態(tài)度,令得月熹剛平復的情緒又起伏,她干脆連表面的功夫也不裝了,“神女大人是無意留客,坐下來喝杯茶的機會也不給?”
千羽寒不理會月熹的話里有話,低眸看著衣袖上的銀色暗線,纖纖玉手撫過那簇纏枝花,“我是為了郡主的身體,體弱多病的人不宜在外面久待,特別是夜晚寒氣重,還是健康重要。”
這種說辭是月熹常掛在嘴邊的話,總是拿自己的身體來說事,表現(xiàn)出一副凄楚無依的模樣,以此來博取別人的同情心。
對待弱者,人總會多幾分寬容,下意識認為弱者需要保護,卻不知有些人把眼淚當成武器,利用同情和寬容謀取利益。
“說的對,是我想岔了?!痹蚂浣┯驳男α诵?,如果可以不裝柔弱的話,她真想撕了夜凌云的這張臉,居然比她還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