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千羽寒將這兩個字念了一遍,眼底浮現(xiàn)幾許心疼,她的聲音更加溫柔了,“那我給你重新取個名字吧?!?/p>
“好……多謝主上賜名。”小九恭恭敬敬的朝千羽寒行禮,學(xué)著那些大人的動作,倒也學(xué)得似模似樣的,只是年紀太小有點怪異。
抬眼看向了遠方的天際,千羽寒在心中思忖了片刻,笑意在唇畔漫開,“從今以后,你名喚晨曦,是黑夜過后的黎明?!?/p>
也是新生,即使身處黑暗深淵,也不要放棄向往光明,有光的地方才會有影子,暗衛(wèi)不一定活在黑暗中,同樣能走在陽光下。
“晨曦,晨曦?!敝匦沦n名的小九喃喃這兩個字,略顯黯淡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他的目光追隨著那抹白影,看見她迎光而立。
清晨的陽光溫暖而柔和,落在那抹素白的身影上,映照著她清麗淡雅的容顏,仿佛是鍍上了一層光暈,如同降臨世間的神明圣潔美好。
在她眼中不見對眾生的悲憫,只有無盡的冷漠與蒼涼,肖似幽暗沉寂的枯井寒潭,任是世事變遷也掀不起波瀾,平靜得讓人不敢直視她的眸。
千里之外的北溟國,月初在宮中聽聞月熹郡主病危的事,著急忙慌的趕往臨月殿找千羽寒,被告知神女幾日前離開了,沒有人知道她是去往哪里。
深知追問無果,月初立即派遣皇家暗衛(wèi)去調(diào)查,還沒等到有關(guān)千羽寒下落的消息,邊境的加急軍報送到她案上,一看才知道是去搞事情了,氣得她差點掀桌子。
說好的合作伙伴呢,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怎地不牢靠,她又不是非要救月熹,是想讓千羽寒到郡主府看一眼,這樣能堵住那些人的嘴,讓他們再閑也沒話說。
現(xiàn)在計劃算是泡湯了,于是想不出辦法的月初找上容澈,發(fā)揮她的人格魅力說服他,她說了一大堆的話,說的自己口干舌燥,他連杯茶也不給她倒。
“你不擔(dān)心她在外面有危險嗎?”月初打消了先前的想法,決定以千羽寒作為突破口,怎么也要撬開容澈的嘴,他總不能說不在意的,那樣美人知道了多傷心啊。
容澈接過侍女遞上來的茶盞,傾斜壺口倒?jié)M了兩杯茶水,他低斂眉眼神色不明,“她不會有危險,我不會讓她出事的?!?/p>
月初聽了這話想翻白眼,她對神女一脈并非一無所知,當(dāng)然相信千羽寒的實力,“可我聽說,南寧國的云小將軍年少有為,英勇不凡,此次出征是由他領(lǐng)兵?!?/p>
說到這里,她故意停頓了下,又接著說道:“此人與凌云有些淵源,我聽瑤姨講說因果之事,他們是前世種下的緣,今生是緣是孽,在于個人的選擇,她會怎么選?”
“我不信因果,我只信她?!比莩簞偰闷鸬谋佑址畔?,許是用的力度大了些,幾滴液體從杯子里溢出來,濺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垂眸不再言語,瞥見被茶水燙得發(fā)紅的手背,拉過寬大的袖子去遮擋,如果羽兒在這里,一定不想看到的。
“隨便,我也管不了你們?!痹鲁醵似鸩杷脱鲱^喝下,和她平時喝酒沒兩樣,喝得太急燙到舌頭,她好面子忍著不吭聲。
在月初走遠之后,容澈抬手覆上了手背,眼里是深不見底的幽暗,她只能是我的,誰都不可以肖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