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還是不愿?”忽覺下頷傳來些許痛意,帝王抬起了她的小臉,迎視著他暗流涌動的冷眸,“愛妃,如今你只有我了。”
既是提醒亦是在警示,無論她愿意與否,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他的妃子,他不可能將一國公主隨意安置,即使是戰(zhàn)敗國送來的公主。
“那陛下呢?”她抬眸與他四目相對,眼里不見半分的懼意,也感覺不到被掐出紅印的疼,收起剛才那副柔順謙卑的作態(tài)。
只見帝王忽而笑了,掃去眉宇間的冷沉,松開她的同時吻了上去,薄唇印落于泛紅的下頜,“你是我爭來的,就是我的人?!?/p>
“陛下想要什么,不妨明說?!彼瑯邮腔匾砸恍?,這笑容不含幾分暖意,亦是未至眼底的冷淡。
他的話不一定能全信,帝王家從來是最無情的,她生于皇室長在皇宮,最清楚皇宮是個華美的囚籠,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現(xiàn)在容不下她的人不少,那些大臣借著納妃之事暗指她是禍水,迷惑得他不肯再要別的女子,那她要不要坐實了這個罪名?
“不如愛妃先說說,你想要的。”他探手攬在她的楚腰上,動作帶著難以掩飾的僵硬,偏偏又要做出輕車熟路的樣子。
極盡所能的擾亂她這顆芳心,怎奈當事人無動可衷,神色清冷掀不起微瀾,語調(diào)平靜得毫無起伏,“沒有特別想要的,沒有特別喜歡的,因為我不配擁有,自然不敢去奢望。”
自小她就知曉自己的身份尷尬,是她父皇風流得來的產(chǎn)物,從記事起被丟到冷宮住著,更是不曾見過她的那位母親。
若非需要適齡的公主和親,她也許會在宮外平凡度日,總好過活在勾心斗角的皇宮,不知道哪天死于權利的爭斗中。
幼時見過人情冷暖,長大后沒能過上幾天的安生日子,她已經(jīng)不抱有期待了,幸福這個東西大概不屬于她,那她什么都不要。
不知何故,心口處涌起酸澀的疼痛,帝王尚且不知情為何物,伸手攬了這柔弱的美人在懷,“我說你配擁有,誰敢說一句不是?”
這一日過后,帝王到棲鳳閣的次數(shù)頻繁起來,他們兩人的關系逐漸有了轉(zhuǎn)變,從開始的逢場作戲,到后來也有了幾分真心。
借著帝王對她的這份寵愛,她在后宮中站穩(wěn)腳跟,尋了由頭處置暗害她的宮女,順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小懲大誡了一番。
皇家可養(yǎng)不出軟柿子,平白被別人算計卻不做反擊,這么做也是殺一儆百,警示那些存了異心的人,她不大意做這個活耙子。
“卡——”聽到張恒喊停的聲音,千羽寒當即從容澈的懷抱退離,垂眸理了理微皺的衣袖,勾著若有若無的笑,“該回神了?!?/p>
容澈有些悵然的收回手,攏住玄色袍袖蜷起手指,回憶著與她相擁的溫度,小聲的回了句,“是你帶我入了戲?!?/p>
千羽寒正要說句什么,但是看到張恒朝這邊走來,她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隨意的問道:“張導,這場戲能不能一次過?”
“過,演得很好。”張恒頓住腳步?jīng)]再靠近,他注意到容澈看向千羽寒的眼神,曖昧的笑了笑,“你們的對手戲自然流暢,最好能夠保持這種狀態(tài),想必很快就可以殺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