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有什么念頭一閃即逝,千羽寒抬手去揉額角,以此緩解那種鉆心的疼痛,或許她的猜測有誤差,她體內(nèi)不只有毒素。
剛抬起一半的手又頓住,容澈從身后虛攬住了她,修長白皙的手指落在額頭,力道不輕不重的揉著,“羽兒,很快就好了?!?/p>
“怎么不叫我主人了?”千羽寒半瞇起美眸,眸子里有星星點點的笑意,好似被疼痛折磨的人不是她,言語間是對他的調(diào)侃。
聽出她是在同自己說笑,容澈垂下眸光不作回答,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半晌才道:“那時我剛醒來,意識還未恢復(fù),一切是依照是本能……”本能的想與你親近。
“是這樣嗎?”千羽寒微微拖長了尾音,恍惚有柔軟的桃花落于心上,一夕間紅雨紛紛揚揚的飄散,落滿了他的整個心湖。
“嗯?!比莩旱偷蛻?yīng)了聲,被千羽寒這無意的話語撥亂心弦,耳根蔓延開淺淺的緋色,他都不知道手該往哪里放了。
不用回頭也知曉容澈是何反應(yīng),千羽寒壓下嘴角翹起的彎弧,清越寒涼的聲音略帶空靈之感,“天色已晚,該安寢了?!?/p>
嘴上這么說著,她也抓住了他的手腕,轉(zhuǎn)身之際將他往前一拉,正好與她的目光相觸,剎那的失神忘記該如何拒絕她的話。
于是乎,“純良”畫靈迷迷蹬蹬的上了塌,乖順的躺在被窩里,雙目盯著頭頂?shù)膸め?,留了半點余光往旁邊的畫師瞟。
千羽寒好笑的看著容澈的小動作,覺得有種小孩子的即視感,唇畔劃過一絲淺笑,將他給攬進(jìn)了懷里,“我又不會吃了你,跑什么?”
這樣的舉止委實親密了些,她做起來是那般的自然,仿佛曾經(jīng)做過了千百遍,連她自己心中也覺詫異,面上卻是不顯露半分。
“沒跑?!比莩喝缬竦目☆伻旧狭思t霞,鼻端盈滿清洌淡雅的蓮香,她的溫度熨燙他冰冷的體溫,而他被她整個圈進(jìn)懷里,這么近的距離能清晰聽見心臟每一次跳動。
忽然有點不滿足于此,他探手?jǐn)堊×怂难?,腦袋在她的頸窩處蹭了蹭,呼出的冰涼氣息灑落于頸間,暈染著那片雪玉肌膚泛起淡粉色,瞧著誘人又可口。
容澈意識到了心中所想,暗自唾棄著自己的孟浪,又忍不住不去看千羽寒,只能埋進(jìn)她的懷里裝睡,自欺欺人的藏起小心思,不讓她發(fā)現(xiàn),也不讓自己看到。
千羽寒低眸笑看著投懷送抱的容澈,有什么記憶在腦海閃過,浮現(xiàn)于眼前形成一幀幀的畫面,這個位面他們很早就認(rèn)識了。
原來他是那位戰(zhàn)死沙場的小將軍,死后靈魂因執(zhí)念不消留于世間,輾轉(zhuǎn)成為了畫中人,就是世人所說的畫靈,他棲身的這幅畫是濯凌云所作。
是兩年前的濯凌云,而非是南燁皇族的二公主,僅是以惜緣坊的一個畫師的身份,幾日不眠不休繪出這幅畫像,畫中之人是她已逝的青梅竹馬,與她有過約定之人。
那個約定具體是什么,千羽寒無從得知,只是這兩年來的記憶猶為深刻,像是親身經(jīng)歷的感同身受,可她的共情能力很差,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因為濯凌云是她的影子,是她的一縷殘魂所化嗎?與之前經(jīng)歷過的位面不同,她所接收的記憶與世界劇情有偏差,有些東西是被掩蓋了起來,并非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