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總是容易忽略時間流逝,亦如現(xiàn)下準備執(zhí)筆作畫的千羽寒,她仿佛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為外物所擾。
案面上是平整鋪開的宣紙,紙質純白柔軟,極具韌性,沾水不透,一定程度的不懼火焰,普通的火焰很難將其焚燒成灰燼。
磨好的濃黑墨水且放置一旁,她在筆架前仔細挑選合用的毛筆,思忖須臾,選擇了不久前從空間取出的那支筆,試試也好。
選擇好了合適的筆,便可以開始作畫了,她先在宣紙上勾勒虛線,繪制出一個模糊的輪廓,再細細的描摩構架令其完整。
繪畫是極耗心神的事情,需要專注的投入其中,因此她沒去管那只小白鳥的去向,它在池塘里被淤泥染成不黑不白。
待到千羽寒完成這幅水墨畫,已是過去了兩個時辰,她支著下巴端詳畫面中的場景,最上角是晝夜交替,日升月落,正是她今日與容澈共賞的景色。
下方是滿園繁花中的一架秋千,孤零零的無樹可依在晨風里搖晃,卻是沒有畫上同坐秋千的兩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做了留白,從遠處看去宛若侯鳥棲息的鳥巢。
“羽兒畫好了?”容澈合上手里的書,抬眸瞧見千羽寒停下筆,他便起身走至她的對面,低頭去看展開那幅畫卷,“沒有畫上我們,是你喜歡畫景物的原因嗎?”
“我不擅長畫人物,但是我會畫你?!鼻樵捠强梢允炷苌傻?,有著前幾個位面和容澈談戀愛的經(jīng)驗,千羽寒很輕易的張口就來,只字不提真正的原因所在。
“那這幅取名了嗎?”容澈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手里拿著從書架上抽的書,繞至案后和千羽寒擠在一起,眸光始終注視著她,不錯過她細微的表情變化。
千羽寒一派坦然的任由容澈打量,她的視線落在剛完成的畫作上,無波無瀾的眸色瞧不出是何情緒,“這幅畫名為守候,哪怕歲月蹉跎,時過境遷,只要回頭就能看到家,總有一人默默的守候,等你歸家?!?/p>
這句話或許是意有所指,然而她并未看上容澈一眼,冷白的纖手撐起下巴,手肘壓住了宣紙的邊角,“你以為如何?”
“甚好?!比莩旱皖^輕輕的笑了,始是端持著謙謙君子的溫文爾雅,給人以如沐春風之感,那幾分清冷悄然散去,聲音極輕的問,“我可會是你的那個人?”
“你想成為那個人嗎?”千羽寒抿唇沉默了幾瞬,回過身抬臂抵在圈椅上,將容澈困于這方寸之地,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我想?!比莩簾o法否認心中真實的想法,做不到違心的說不喜歡她,他對于她的心思昭然若揭,有意隱藏也未必藏得好。
下意識忽略兩人過分靠近的距離,這個姿勢不免顯得有些曖昧,但是他習慣了與她的親近,平日里沒少摟摟抱抱的。
“哦?!鼻в鸷钌狭巳莩旱募绨颍晕⑹沽它c力拉過他,指尖點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又移至那兩片淡色的薄唇,“這回倒是挺誠實的,我還以為你會矢口否認呢?!?/p>
“我……”容澈張口意欲說點什么,不小心含住千羽寒的手指,星眸渲染開了幽藍的光芒,他扣住她的皓腕往下拉,在白皙的手背落了一吻,“殿下,臣心悅于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