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震暈的小白鳥睡了個天昏地暗,它在那個小窩里醒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睜開眼就在找它的宿主。
結(jié)果它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它的宿主……不見了,那么大一個宿主憑空消失,時間掐準在它醒來之前。
可以肯定這絕對是故意的,所以宿主是自己離開,而不是被壞人帶走的,經(jīng)過一番推敲得出這個結(jié)論。
小白鳥長出了一口氣,宿主太任性了怎么辦?沒關(guān)系,遇事不慌,它是系統(tǒng),自帶定位追蹤的功能,肯定能很快找到宿主的。
然而它很悲催的發(fā)現(xiàn),它定位不到宿主所在的地點,反射弧特長是發(fā)覺和她是臨時綁定她不對它開放權(quán)限,那它都不知道去哪找人。
系統(tǒng)很卑微,系統(tǒng)很想哭,但是它要堅強,那位宿主可不會哄它,它還是自力更生的好,再想想別的辦法,看能不能找到她的下落。
此時千羽寒又在哪里呢?她早已經(jīng)不在黎城,而是去了千里之外的地方,前方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
生長了百年的樹木高聳入云,樹干粗壯需有多人合抱,盤根錯節(jié)的樹根露出了地表,籠罩在枝葉的陰影下,好似張牙舞爪的兇獸呼之欲出。
沿途是鳥叫蟲鳴,偶有冬眠的蛇從洞穴里爬出,伏擊在埋頭吃草的小兔子,一口咬斷了它的脖子,拖著獵物經(jīng)過蝎子,像是有意炫耀戰(zhàn)利品。
旁觀了這一幕的千羽寒嘴角微揚,她甩了甩拎在手上的白狐,刻意壓低的清冷聲線稍顯低沉,“小狐貍,你要繼續(xù)裝死嗎?”
小狐貍被揪住了命運的后脖梗,無法反抗千羽寒的拑制,只得語帶哭腔的開口,它自覺逃脫不得,選擇從心為上,“宿……宿主,我錯了!”
“那你反省好了嗎?”千羽寒也不看小狐貍這副慫樣,目光隨意的環(huán)顧四周一圈,這是一個殺人埋尸的好地方,但她只管殺不管埋的。
“反省了。”小狐貍心虛的低下腦袋,它好不容易找回了宿主,可不想被她一氣之下給丟掉,那樣它豈不是要成為史上最慘系統(tǒng),雖然現(xiàn)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哦。”千羽寒只回了一個單音,而后陷入了冗長的沉默,她抬步行走于茂密的樹林,從樹冠上灑落細碎的陽光,讓她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
水藍色的裙擺于走動間曳動,像是湖面上蕩開了一圈水波,定眼細瞧,原來是繡在裙身的暗紋,光線暗淡方可見得這其中的玄機,與她踏著的足靴是異曲同工。
越是深入這片樹林,周圍的樹木就越是枝葉茂盛,大霧四起,遮住了方圓百米的景物,放眼望去是濃郁到幾近凝成實質(zhì)的白霧,行走此地的人無從辨別方向。
林間的土地潮濕而松軟,零散著或是腐敗或是新鮮的殘枝落葉,空氣中隱隱有難聞的異味,包括動物尸體的腐臭味,稍不注意腳下便會踩到,發(fā)出讓人牙酸的咔嚓聲。
千羽寒面不改色的挪開一步,在枯葉堆上蹭去鞋底的東西,復又淡然從容的往前走,側(cè)耳聽著四下傳來的細小動靜,視力受阻會讓別的感官更加靈敏。
即使她的眼睛不能看透這層霧氣,她的神識卻可以籠罩這片樹林,只是她剛經(jīng)受了一次反噬,現(xiàn)在不宜動用她本身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