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是戰(zhàn)神的寢殿,因著未題名被稱為戰(zhàn)神殿,此時戰(zhàn)神殿內(nèi)的燈火未熄,天邊銀月的清輝照在那塊無名牌牑。
伏首案前的白色身影抬起頭,露出少年清雋俊秀的面容,溫潤的眉眼染著幾分倦意,他緩緩掀開眼簾,目光略微渙散。
少頃,他調(diào)整了下坐姿,墊在胳膊下的東西也顯現(xiàn),那是一個月白色的香囊,正面繡著雪白曇花,與銀色的龍紋糾纏。
香囊敞開著可見里面,是一塊渲染血絲的羊脂白玉,那抹血像是鮮活的胭脂,不是浮動表面的紋路,似融入了玉髓里。
纖長白皙的手指捏起香囊,取出那塊羊脂白玉,末梢的紅色流蘇垂于指間,紅與白形成鮮明對比,視覺的沖擊很強烈。
冷翼雙手抱劍立于下方,面對這位闊別幾個位面的主子,他揚起的笑尷尬又不自在,“主子,您似乎下手晚了些?!?/p>
“不晚,只要她還在?!比莩喉死湟硪谎郏执瓜聺饷艿拈L睫,手中的白玉在隱隱發(fā)燙,染上他的溫度變得溫涼。
“不是那個意思……”冷翼想解釋下他那句話是意思,他想要表達的是,主子若是要為君上出氣,現(xiàn)在再做太晚了些。
據(jù)他打探到的消息,這個小位面的天帝就是君上,并且搞得男女主有點慘,用不了多久便能解決,也不需要所謂盟友。
那么主子……約莫逃不過小嬌夫的命運了,他喜歡的那個人不是尋常人,有著應付一切的實力,可以無視規(guī)則去做事。
想到這,冷翼偷偷看了眼容澈,又在心里腹誹道,容他說句大不敬的,主子注定立不起來了,那位不適合霸道類型的寵,即使主子換個風格,也改變不了的。
覺察到冷翼怪異的目光,容澈略微有些無語,額角的青筋抽了抽,想一袖子揮飛這個家伙,就算這人是他的下屬。
容澈抬起手揉了揉額頭,也不再看這不靠譜的,清朗的音色聽不出異樣,“染柒去哪了?”
“他留守無生城,未歸?!惫烙嬕粫r半會出不來,冷翼在心里補充了句,同情染柒幾秒,不能再多了,再多他會笑的。
不曉得冷翼都腦補了些什么,容澈顰蹙起的劍眉未松,無生城的記憶一幕幕浮現(xiàn),他清楚記得發(fā)生的每件事情。
也不曾忘記與她的過往,小傀儡與他的傀傀師,平平淡淡的共度了幾十載,曾經(jīng)不止一次機會,能夠將彼此變成同類。
但是他舍不得將她制成傀儡,她也不愿意讓他變?yōu)槠胀ㄈ耍S系著他們之間的羈絆,最后的結局無非是……
他抱著她失去生機的軀體,引火自焚燒毀傀儡之身,與她一起葬身于火海,魂魄離體仍是堅守執(zhí)念,直至那日她歸來。
晚了幾天融合記憶,便也錯過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時間,那晚他潛入她的寢殿,只是為了看她一眼,親自確認她安然無事。
可是她喜歡貓,卻不喜歡他,明明那是他變幻的,在她眼里區(qū)分成兩個,時不時的逗貓又不認他,他連吃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