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那日的喜宴來了很多人,認識的和不認識的都來賀喜,祝他和照影的新婚大喜,他也在宴上敬酒,敬之不拒但求一醉。
宴上不見公主的身影,這時才有人告訴他,靈后下令公主居于飛云宮潛心修煉,往后不必再勞煩太傅,自會為她尋新的老師。
聽聞此事,浮嵐面上洋溢的喜色漸散,他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原來他的心思早已被看穿了,為此連累她幽禁宮中不得自由。
那一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別人以為他歡喜于娶到心悅之人,方才如此貪杯以至酒醉,可他心知肚明,歡喜是假,逃避是真。
成婚的這三年,他和影兒始終以禮相待,因為影兒的身體不好,圓房這件事情一推再推,至今為止也未真正的同床共寢過。
人前相敬如賓的夫妻,人后亦是禮數(shù)周全,明白對方心里沒有自己,各自有著放不下的過去,配合著演出恩愛夫妻的樣子。
“來這有些時日了,我打算去離城拜訪下司長老。”風(fēng)凌霄說起了自己的打算,他是通過南燁王姬去離城,跟上送親隊伍混進去。
可是那天的人太多,他和浮嵐沒能順利混進城主府,被告知王姬兩天前已入離城,送親隊伍落在后面,與王姬意圖逃婚有關(guān)。
逃婚逃到新郎家里,真是世所罕見的奇聞,原先還在猜測離城和南燁的結(jié)盟,會因這場大婚不成而毀約,未想陰差陽錯成了。
這位南燁王姬也是個奇人,既然都要逃婚了,何不逃得遠些,非得跑進離城遭遇城主司曄,然后對其一見鐘情,非君不嫁了?
“殿下可想好要如何做了?”浮嵐微斂眉眼,收起紛亂復(fù)雜的心緒,現(xiàn)在不是他為情困擾的時候,應(yīng)當為靈界的大局考慮。
風(fēng)凌霄沒有回答浮嵐的問題,手里攥著一支染血的簪子,昨晚他看見身形與風(fēng)凌云相似的人,追上后方知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
醉夢離每日照常開至夤夜,有位自稱姓濯的小公子是此地常客,“他”身邊帶著一只紅色的毛絨小獸,總是被“他”抱在懷里擼毛。
濯小公子相貌生得清秀,單論外表看不出性情豪爽,可謂千杯不醉的好酒量,每次來此必要飲個痛快,再帶走幾壇佳釀?wù)洳亍?/p>
“小團子,你又偷喝我的酒了?”濯小公子頰上染著兩坨胭脂色,伸出手指戳戳倒在酒壇邊的毛絨團子,醉醺醺的睜不開眼。
自詡千杯不醉的她,若不是飲過醉夢離的美酒佳釀,也不知自己的酒量如此淺,以前都能喝個十來個壇,現(xiàn)在才喝了幾壇?。?/p>
被稱作“小團子”的某生物,努力瞪起它不大的眼睛,哼哼唧唧的表示抗議,“還不是你帶我來這的,酒也是你教我喝的,怪我?”
“伶牙俐齒的小東西?!卞鼐咀⌒F子的一只耳朵,湊到它聲邊加大音量喊話,醉意上頭也不知這樣的行為有多幼稚,“哼~”
坐在鄰桌的護衛(wèi)面面相覷,而后默契的轉(zhuǎn)頭掩面,不敢再看這位濯小公子,她可不止是南燁王姬,還是城主親迎入府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