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弦只是搖頭不言,她離開后房間里只剩下喬景和嵐岫,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的兩人誰也不說話,就在那里干瞪著眼猜謎語似的。
虧得嵐岫有點適應(yīng)喬景看人的眼神,尤其是他看待女人的時候,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好像是某些心理上厭女的男人。
“你平?!睄贯督M織了下語言,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話語,打探著喬景對千羽寒是何種態(tài)度,“以前也是這么看你們樓主的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眴叹氨灸艿呐懦膺@種問題,他接觸過的異性不多,大多時候避之不及,這世上有個他到死也避不開的人。
那個人就是他的生母,生他養(yǎng)他卻又拋棄了他,當時的他尚且年幼,只依稀記得父親是位將軍,常年在外征戰(zhàn)未有幾日歸家。
最初的那幾年,他的父母感情很好,這才生下了他,隨著父親回家的次數(shù)變少,母親也開始變得敏感憂郁,整日里郁郁寡歡。
是從哪天起,父親不再回家,而母親一直在等他,大夫說母親這是心病,她卻把大夫趕了出去,只是重復(fù)著那句,我沒有病。
小時候?qū)λ劳鰶]有概念,以為父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大約明年會回來和他們團聚,又或者……他不會再回來,他回不了家。
為什么回不了家呢,因為父親是保家衛(wèi)國的大將軍,一身戎裝騎著烈馬縱橫沙場,身上的累累傷痕,換來赫赫戰(zhàn)功與榮華。
文死諫,武死戰(zhàn),男兒當頂天立地,這是他幼時常聽父親說的話,他以父親為榜樣,立志長大后要當個大將軍,守土固疆。
世事常不遂人意,父親終究沒能死在戰(zhàn)場上,他一生忠烈為國為君,到頭來反落了個污名,只因他不愿殺手無寸鐵的婦儒。
“有些事情,難料對錯?!眴叹按鬼仄饘ν碌淖窇?,拉起嵐岫的胳膊將她推出房間,又重重的關(guān)上房門,“我沒有做錯?!?/p>
或許是在說服自己的心,也可能說給記憶中的人聽,當然他們已經(jīng)聽不到了,可他想要心安理得的,做出他認為正確的選擇。
嵐岫在門外吹了會涼風,腦子恢復(fù)到清醒的狀態(tài),捏起拳頭想砸在門上,比劃幾下到底沒砸門,“真是個讓人搞不懂的蠢蛋!”
說這句話沒控制音量,又是在生氣的情況下,所以很不湊巧的讓別人聽去,這個別人正是從雅間出來的褚云安,她認得嵐岫。
更準確的說,是原來的西臨郡主認識,至于在哪里認識的,沒有接收記憶也不得而知,反正她不看劇本,只管崩劇情就是了。
“很好看嗎?”千羽寒緩步自門后走出,素手執(zhí)袖撫過青色繡紋,字意淡若晨間的輕霧,風一吹便也散了,最是無跡可循。
“不好看?!瘪以瓢舱f出此時最違心的話,八卦是人類的天性,雖然她不是人類,卻也喜歡看別人的愛恨情仇,總歸湊個熱鬧。
要不是羽寒生性淡漠,幾乎沒什么事物能提起她的興趣,她肯定很樂意和她分享見聞,拉著她秉燭夜談,天南地北的談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