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天亮前解決找上門的麻煩,千羽寒找到那只大章魚,讓它處理這混亂不安的屋子,順便換上材質(zhì)結(jié)實的窗戶,窗戶不要玻璃的。
聽聽這是什么要求,大章魚氣得想撂挑子不干,但它也沒辦法離開這里,眼看它離外面的世界那么近,又有重重危險攔在前方阻擋。
最危險的不是外面,反而是研究室的幾個人,或者說他們同它一樣非人,才能在信息錯誤的情況下存活,不受那股外來力量的侵?jǐn)_。
“你不要試圖耍花樣,我不介意烤章魚吃。”千羽寒像是看出大章魚揣的滿肚墨汁,戴著白手套的手覆上它腦袋,似笑非笑的道。
“你……無禮!”這個行為激怒了大章魚,它雙目充血的盯著千羽寒,盤踞在地面的腕足蠕動著,焦躁不安的拍打地面向她發(fā)出警告。
然而,千羽寒面上的笑意更深幾分,反手將箭矢刺中大章魚的腦袋,“上次這么說我的人,那個下場不怎么好,你也要試試嗎?”
這回的電流聲響得更歡快,大章魚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被淹沒,加之外面的天空電閃雷鳴,沒有人能聽見它的慘叫,慘叫過后是求饒聲。
“好好說話你不聽,那就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千羽寒拍去手上不存在的灰塵,丟掉染成黑炭的白手套,落至地面燃起冰蓮幻火。
堪破虛幻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介于真實與虛幻之間的事物,她并不能第一眼就看穿,某些時刻得借助別的,再或者有近距離接觸。
亦如現(xiàn)在,她故意挑起大章魚的怒火,讓它對她心生不滿,以及今晚鬧出這些動靜,打破平日的安靜祥和,揭露偽裝下的真實面孔。
有時看似毫無理由的事情,也可以有很多種解釋,當(dāng)成過度解讀也沒有關(guān)系,興許在做某件事之前,并未做出過多的考慮和計劃。
打發(fā)完鬧“脾氣”的大章魚,又回到二樓臥室,看見靠在桌邊閉目的容澈,千羽寒移步上前撩起他耳后的發(fā)絲,“你剛才都看到了吧?”
“嗯?”容澈聞聲抬起頭,迷茫的看了千羽寒半晌,似乎沒聽懂她的意思,“羽兒是去負(fù)一層了嗎?那里盤踞的大章魚會到上面來。”
“我見過它幾次。”不止是見過,還把它給揍了,千羽寒在心里默默補充,唇角揚起清淺的弧度,“它的脾氣不是很好,盡量少接觸。”
“任勞任怨”的大章魚不知道自己風(fēng)評被害,拖著它那具焦黑的身軀,苦哈哈的在地下研究室收拾殘局,不知滋生出多少陰暗氣息。
“羽兒放心,我不會主動去招惹它?!比莩亨嵵仄涫碌南蚯в鸷WC,想的卻是那只大章魚敢對她起歹念,他肯定把它做成烤魷魚。
眼前的少年眸光純澈,讓人很難聯(lián)想到偏執(zhí)、病態(tài)等詞匯,這副溫潤如玉的皮囊足以欺騙世人,何況他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純良無害。
千羽寒內(nèi)心有瞬間的動搖,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的,她不該以旁人立場指責(zé)誰,這個人救過她的命,也曾溫養(yǎng)過她的神魂,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