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敏感的尾巴被觸摸,容澈有一瞬僵直脊背,可在聽到千羽寒的調(diào)侃時,又默默地松了松尾巴,“羽兒要學(xué)會習(xí)慣,以后常有的。”
忍住心中難以言喻的羞澀,他對千羽寒道出這句話,也算是先扳回一局,如果忽略他耳根處的那抹薄紅,看著倒是氣定神閑的模樣。
“是該習(xí)慣的。”千羽寒抬眸勾起清淺弧度,那抹笑容似有幾分意味深長,責(zé)任和感情從來是相伴而生,兩者可共存也可劃分界限。
眼前這人曾是她責(zé)任的一部分,她不能像是尋常女子,盡到妻子的義務(wù)和責(zé)任,仍最大可能給他應(yīng)有的尊重,不讓他在外失了顏面。
現(xiàn)在她卻好像不想放開他,約莫是覺得他很合她的口味,因而不想放過這尾美味的龍,他在感情上的經(jīng)驗,可是經(jīng)由她言傳身教的。
不知為何,容澈頓生不妙之感,但他充當(dāng)掛件賴在千羽寒身上,說是騎虎難下也不為過,只能壓捺住內(nèi)心的羞恥,任由她抱著他。
似乎沒走幾步路,便已來到前方燃燒不熄的火海,容澈將手臂搭在千羽寒肩上,想讓她先把他放下來,“羽兒,我可以自己走路的?!?/p>
“哦,可我怎么覺得你這樣走不了?”千羽寒略微低眸眷著容澈,余光瞥向纏在腰間的鱗尾,銀白色的鱗片流動著如月華清輝的微光。
“我可以……”容澈話未說完,已被千羽寒用蜜糖堵住了嘴,他在這個位面沒怎么嘗到食物的味道,那些供于人類食用的東西不適合他。
舌尖上蔓延開清涼的甜意,這絲甜意不濃卻占滿他的味覺,好像能夠直甜到他心里,他想說的話再沒出口,至少他當(dāng)下是不想說的。
冰焰融化形同路障的寒冰,正為安步前行的千羽寒開辟出通道,而在她足下是朵朵綻放的冰蓮,無盡芳華鋪蓋這片寒氣繚繞的地方。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千羽寒頓住腳步朝身后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將注意力放在前方,那扇緊閉著的大門籠罩在柔和白光下。
大抵有些人總是緣慳一面,好比與千羽寒隔著一道傳送門的云安,她因為路上接連不斷的意外耽誤行程,錯過與千羽寒碰面的時機。
千羽寒從來不會等人,她的腳步不會為誰停留,偶爾駐足凝眸只在幾瞬,縱然云安與她稱得摯友,相識多年也未真正走進(jìn)她的世界。
思及此,她不由低眉看向懷中人,可這個人與旁人不同,被纏上不能甩掉的,那就直接打包帶走,何必糾結(jié)許多反亂了自己的心神。
容澈覺察到千羽寒投來的目光,抬起頭與她的雙眸對上,看了她一眼就低頭笑了,卻也沒忘記正事,“羽兒,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里?”
“四海為家,你以為如何?”千羽寒略勾唇角,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背后的白光照得她眉眼溫柔,滿目星河不再只是徒勞無用的念想。
“有羽兒在,何處不可為家?”容澈隔著衣袖捏住那截皓白的細(xì)腕,他并不是沒有任何的謀劃,而是他所思所謀,盡系于她一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