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落到地面如霧如蓮,燃盡那些“殘骸”不留痕跡,依稀聞得最后的哀嚎聲,卻有火光在跳躍起舞,映入那雙無喜無悲的眸。
摘下染血的白手套丟進火里,看著火蛇延伸將其舔舐,她摘下粉色郁金香口罩,露出清美絕艷的容顏,殷紅若玫瑰的唇瓣微微勾起。
意味不明也不達眼底的笑容,似乎只是做出一個表情,表達她略有些復雜的感受,那種若有若無的情緒,影響她做些不合常理的事。
趁著天還未亮,千羽寒漫無目的在街道上閑逛,身形如同幽靈輕飄飄的晃過,偶有人與她擦肩而過也是視若不見,好像她并不存在。
也不曉得走了多遠,她徑直往前沒轉過彎,即使聽見有人叫她,都不曾回頭看一眼,像是迷失了方向,找不到正確的路途回家。
家這個字眼,原本于她遙遠且陌生,后來思及盡是溫柔,因為有人在等她回家,那個屬于他們的家,她不用尋找也知道應該在哪里。
那個地方?jīng)]有固定的方向,或許是根在她的心里某處,心之向往或是她該去的地方,這條路道阻且長,說不準何方藏匿小徑清幽。
今晚發(fā)生的事情恍若夢境,這是一場屬于異族生靈的夢境,縱然“他們”來自于更遙遠的世界,只是此間匆匆過客,卻帶來不可預料。
回到開設診所的那座大廈,千羽寒經(jīng)過門前抬頭看向上方,目光停留幾秒又收回,在電梯門前按下五層,等待幾分鐘也不見有響應。
見此,她打消坐電梯上去的想法,轉身抬步走向那邊的安全通道,異常安靜的環(huán)境下任何聲音都被放大,能夠聽得見皮靴踏在實地。
這段路途相安無事,千羽寒順暢無阻的來到五樓,在門外看見蜷縮成團的白色物體,定眼瞧去原是紅眼睛的兔子,“是只小兔子啊?!?/p>
千羽寒走過去揪住兔子的長耳,將它從地上提起來舉到面前,看著它露出滿嘴的尖牙,卻是笑彎了眉眼,“還是一只會咬人的兔子。”
被當成兔子的異生物發(fā)出咆哮,警告這個在它看來眼神不大好的人類,它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居然拿它那種軟弱無用的生物相比!
“你的牙長得太長,要不我?guī)湍阈蘩硐隆!鼻в鸷壑械男σ飧睿砷_兔耳轉而捏住它的后頸,捏著它推開診所的門進去。
待進了門內,她隨手將兔子丟到辦公桌上,乍現(xiàn)的寒光劃破黑暗,映出那對紅如滴血的獸瞳,青雪幻化的匕首輕輕一劃斷掉尖牙。
你聽,滴答滴答,是墻上掛鐘轉動的聲音,也是血液正在慢慢流失,有限的時間測算著不知何時到來的死亡,或許只在瞬息之間。
隔日清晨,伏于案前的女子緩緩抬起頭,凝眸望著沒關緊的窗戶,不知何時溜進來的紅羽鳥,停在窗臺梳理著它紅如朝霞的羽毛。
眸光微移,瞥見桌面濺染的紅色液體,隔了幾個小時仍未干透,她抬手傾斜杯子倒出些水,再蓋上潔白的絹帕,擦拭那片刺目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