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驟亮,裹摻絲絲縷縷的紫氣,與其說是圣潔倒更像妖異,因為紫氣浸染白光轉(zhuǎn)化為暗色,洞穿四面環(huán)繞的金色符紋筑起的圍墻。
觀當下這番情況,不難猜到是有人想困住千羽寒,或許想以此驗證些事情,總之對她不會是好事,要不然怎么解釋剛才抽離靈魂的感覺。
無論出自怎樣的目的,是給秋月寒換個新的身體,又或者讓別人替代她的身份,這么做都不是好的選擇,前提是從好的出發(fā)點來考慮問題。
若是往陰暗的方面想,對方就是想要秋月寒的命,約莫礙于某種限制和原因,并不能夠直接殺死她,因此轉(zhuǎn)變思路從別的地方對她下手。
相較起前者,千羽寒更愿意相信后者,她猶記得來到這個位面的情形,當時秋月心對秋月寒毫不掩飾的殺意,還有后來和青蒼帝君的談話。
再結(jié)合秋月寒的部分記憶,與秋月心為數(shù)不多的相處,這位母親表現(xiàn)得尤為平淡,不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有時候在行為上自相矛盾。
“所以說,情是最讓人無法理解的東西?!边@道聲音有些突兀的響起,打亂了千羽寒的思緒,仍不自覺的絮叨,“我觀你天賦極佳,適合修習無情道,不若摒棄凡俗雜念,棄情從道……”
然而,千羽寒只當沒聽見,指尖停留的靈蝶扇動羽翼,照亮這方陷入黑暗的天地,方才不知發(fā)生何事,眨眼之間烏云蔽日淹沒此處的光源。
哪怕千羽寒不做回應(yīng),黑暗中的那人仍舊喋喋不休,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向她灌輸著修習無情道的好處,也包括修此道需得斷絕情念。
忍了又忍,忍住將那人揪出來的念頭,回想著腦海里閃過的零星畫面,還是沒能記起秋月寒以前來過這里的記憶,只是有個模糊的印象。
身后的空間發(fā)生一瞬扭曲,有什么要從里面鉆出來,可惜裂開的縫隙太過狹窄,不足以容納成年人的體積,頂多伸出一條手臂卡在那里。
“說完了?”千羽寒轉(zhuǎn)過頭冷冷的盯著裂縫,皓腕微轉(zhuǎn)握了青雪在手,說起來已經(jīng)有好幾個位面沒召喚過它,大概有人以為她是提不動劍了?
“誒,你……”不待那道聲音繼續(xù),她抬手一揮幻出幾支冰棱,釘住正在撕裂空間的手臂,冷洌寒氣彌漫而來,冰面破裂的響動微乎其微。
隨后,她淡然的收起劍勢,垂下握劍的手轉(zhuǎn)而劃過半空,細密如鏡子裂紋的紅絲蔓延,好似有生命般扭動著,慢慢生長出如同藤條的肉芽。
“你這個小輩好……不識好歹!”安生了沒多久,擾人的聲音又再度響起,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別人不清楚就算了,你自己還能沒察覺?修無情道最忌動情,道心不穩(wěn)簡直找死!”
也不管那人氣得跳腳,千羽寒自顧自的往前走著,在她的感知里這片空間很大,幾乎大得沒有邊際望不到頭,但是傳播聲音的范圍挺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