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虞之后,鈴鐺一直都與康云琛有著書信往來,兩人的筆墨間不免提到有關(guān)珊珊之事。鈴鐺在信中抱怨,說她們的國主失了信,并沒有到楚虞邊城來迎她們回去,反倒是突然納了新妃。又說到,兩人因此大動肝火,持續(xù)冷戰(zhàn),國主專寵新妃,冷落了珊珊……諸如此類。皆傳回了西楚,只不過大多數(shù)都淹沒在康云琛處,康老如今年邁,因為珊珊為楚國和親一事而備感自責(zé),如今又傳來不好的消息,自是不敢讓康老知道。只挑些好聽的話哄得康老高興,可他心中卻隱隱不安。乘著進(jìn)京參加科考之際,將消息帶給了趙羽,他家小妹與國主天佑之情,他自是知道,私心下,小妹如今境況,而那個讓她為之付出的男人豈可安穩(wěn)無一絲負(fù)疚……盡管那人是他的君主。
趙羽知道了消息,自是會告知天佑。天佑原本以為珊珊回到東虞會平安誕下孩子,安穩(wěn)度日??晌丛?,不過一月,竟生出如此變數(shù)。氣得他將桌面上的茶壺砸了粉碎,按在桌上的骨節(jié)泛白,痛心疾首。他有些按捺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將珊珊接回西楚。來回踱步,躊躇不安,懊惱自責(zé),恨自己不該再次放任珊珊離開。原本以為她會得到幸福,竟沒想到那東虞國君卻是如此薄情寡義之人。可他卻不知,書信來回車馬長,彼時的東虞,又面臨了新的變故。
收到消息之后的天佑輾轉(zhuǎn)難眠,又想起二人的曾經(jīng),他自那日酒后寵幸茹妃之后,便一直是一人獨居,從未踏入過芳菲殿中,縱使二人如今已育有一子,也不過是那日酒后的罪過。這兩年來,太后不是沒撮合過二人,讓他們看在孩子的份上,忘掉過往??商煊尤绾文芡v使想忘也不能忘。起初茹妃還會假借孩子名義,試圖與天佑緩和關(guān)系,可都被生生拒絕,久而久之,她也不再過分執(zhí)著,后來干脆和太后一起流連佛寺,誦經(jīng)念佛,為楚國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