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天佑在太后宮中逗留了許久,太后也才真正明白不過兩年爾爾,這茹妃從中做了多少不義之事,讓她對珊珊更加心懷愧疚,茹妃是她身邊之人,亦曾縱容過她,甚至也在珊珊遠嫁東虞之時暗自撮合過茹妃,可始終未能如愿。在知曉一切之后,太后知道天佑有所顧忌,可她卻要替他永絕后患。
而天佑亦告知了太后自己的心意,他冒著生命危險遠赴東虞帶回珊珊,勢必要竭盡所能補償,可他終究是顧忌著太后。
天佑已經(jīng)打定主意,擇日冊封珊珊為后,他向太后表明,原本以為太后不會答應(yīng),可竟未曾想到,太后豁達開明,欣然同意。天佑大喜,一掃陰郁,可又思及到珊珊的身子,又有一絲顧慮。
“母后,珊珊的身子目前還未好轉(zhuǎn),等她入了中宮,兒臣希望母后不要催促她……”
“傻孩子,母后當(dāng)然知道,母后相信五味的醫(yī)術(shù),一定會治好珊珊的。”
太后握著天佑的手,示意他安心。這兩年她將什么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天佑自珊珊走后心中的不快,更知道珊珊回來后他眼角眉梢處都滿是小心謹(jǐn)慎的愛意。何苦要給這年輕人設(shè)立那么多的規(guī)矩,他們已經(jīng)被這皇權(quán)束縛太多,失去太多,受苦太多。而今后只要看著他們能夠開心,做母親的便會開心。
翌日,天佑迫不及待將太后的心意告知珊珊,告訴她他預(yù)備擇吉日立她為后??缮荷簠s有些遲疑,天佑追問其原因,她直說不宜操之過急,再等些時日,天佑自知這是借口,他又豈會不知她的顧慮,無法孕育子嗣,成了珊珊心中一結(jié)。
天佑沒有強求,而是順應(yīng)珊珊的心意,這一次,換他等她,等她敞開心結(jié)那日。暗自里卻也不斷給五味施壓,讓他尋求醫(yī)治之法。天佑急了,五味可就倒霉了,隔三差五的侯府王宮兩邊跑。珊珊也不心急,起初因為不能生育一事暗自懊惱,可后來她發(fā)現(xiàn)做一個富貴閑人也挺好,樂得自在。趙羽倒真將自己當(dāng)做兄長一般,什么好的都緊著珊珊,康云琛也疼她,遠在南海的康老也暗自里送來不少新獲的寶貝物什。那種被人寵愛的感覺重新又回到珊珊身上,好似在彌補著她在東虞所受之苦,其實,她在東虞,孟梓瑯也是疼愛她的,只不過愛的方式較為極端。
未過多久,天佑將康云琛從翰林院七品編修提拔至六品修撰,官同狀元。亦可看出天佑之偏愛……
珊珊只當(dāng)天佑是愛屋及烏,為了自己,某日天佑處理了一天政務(wù)夜至侯府,珊珊一邊為他斟茶一邊勸誡說:
“天佑哥,聽鈴鐺說,你又升遷了我哥,我哥他……”
珊珊支支吾吾,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天佑莫不是因為她才頻繁封賞她康家人,讓她覺得自己是為紅顏禍水。天佑卻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故意逗弄她說:
“怎么,你怕我是被你的美色所惑,成了個昏庸君主?”
說罷趁其不備伸手刮了一下珊珊的鼻子,滿眼都是愛意。被戳中心思,珊珊臉紅了一圈,卻抵死不認(rèn),嘟囔著轉(zhuǎn)過身去。
天佑看得哈哈大笑,一邊將她板正過來一邊耐心解釋:
“珊珊!我心悅你是不假,可我亦不是昏君,我升遷康云琛,是因為恰好翰林院有一編撰告老還鄉(xiāng),不過是順應(yīng)之舉,況且你兄長的能力遠勝于此,只不過尚缺乏一些經(jīng)驗,是得好好磨練磨練,日后不失為一左膀右臂?!?/p>
珊珊釋然,莞爾一笑,康家歷代出武將,如今卻出了個文臣,可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對君主自然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