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們老板娘出來,看看我是誰”……
“喲,客官,消消火氣,先入座?!?/p>
“少廢話,叫你們老板娘出來……”
“客官,我們老板娘此時正在會客,還請您稍等……”那小二見比人來勢洶洶,見狀不對,連忙去叫許清禾。
幾人亦在屋中聽見了動靜……
“幾位恩公不若先用飯,清禾出去看看?!?/p>
不等小二來敲門,許清禾便自己先開門出去,天佑遞了一個眼色,趙羽便點頭跟著出去。
“發(fā)生了何事?”
那小二見自家老板娘從雅間出來,連忙上前,告知了此事來龍去脈。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去處理”許清禾心中隱隱不安,方才那聲音,是如此熟悉,她在心中默念,希望只是自己多疑。
可當(dāng)看見來人那一瞬,她的笑容立時僵在了臉上。可不就是謝元安,令她恨入骨髓之人。
謝元安亦注意到了她,登時向她走來,許清禾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部,身后卻傳來一個有力的支撐,她回頭看去,此人正是趙羽,趙羽向她點了點頭,許清禾便覺得心安了許多。
“喲,娘子,你可是讓為夫好找啊?!?/p>
許清禾聽到這聲“娘子”,一張清秀小臉煞白。
“誰是你娘子,你休得再此胡言亂語?!?/p>
謝元安也不急,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趙羽,眼珠一轉(zhuǎn),頓時扯大了嗓門:
“大家快來看啊,這繪香樓的老板娘,真是個蛇蝎心腸的女人阿,拋夫偷跑不說,還勾搭奸夫,請各位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這長途跋涉而來,竟被這個女人如此羞辱啊……”
一頓亂吼亂叫,間吸引了許多人,世間最不乏的便是看熱鬧的,這些人圍在一起,開始竊竊私語,對人群中間的許清禾三人開始指指點點。
“你胡說八道什么,誰是你的娘子?!痹S清禾看著周圍的人,又想起了曾經(jīng)她大著肚子去求謝元安之時。
“我胡說?我怎么胡說了,你當(dāng)初不就是看上了我,寧愿與家族斷絕往來也要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如今都忘了?!?/p>
謝元安一針見血,如今這市井潑皮之樣,哪兒還有半點讀書人之氣。.
周圍的人聽了開始明目張膽議論,在他們眼中,仿佛許清禾就是那輕浮之女,敢跟男人私奔的女人又會是什么好女人。
“你到底想怎樣……”許清禾壓住心中怒氣,并沒有否認(rèn)。
“怎么樣?你我夫妻,當(dāng)然要同進退?。∵@你如今開了這么大的酒樓,為夫自然要與你共同分擔(dān)才好。”他果然是為錢財而來。
“你休想”許清禾果斷拒絕,她耗費心血的產(chǎn)業(yè),又怎能輕易讓人唾手可得。
“謝元安,你可是忘了你當(dāng)初你的一紙休書,又或是忘了那日的教訓(xùn)?!壁w羽終于發(fā)話。
“休書,休書在哪兒,我沒看見,你們看見了嗎”謝元安篤定那日她們拿不出休書,便挑釁的說“有休書,你倒是拿出來啊。拿出來,我便成全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許清禾哪里拿得出來,那日的休書已經(jīng)讓她撕得稀碎,聽見謝元安將趙羽扯入她二人的事中,更是氣急。
“休書在此?!蔽逦逗吞煊拥热藦难砰g出來,方才發(fā)生的一切,他們已經(jīng)都知道了。幸而當(dāng)年珊珊與許清禾有過私交,確實見過那封休書,憑著記憶,模仿了字跡,約莫還是有三四成相似。
謝元安竟沒想到,這封休書居然還在,倒沒曾想到,是否偽造,底氣瞬間少了一半,可仍嘴硬。
“我給她的休書,怎么會在你們手上?!瘪R上又察覺自己說漏了嘴,連忙閉嘴。這句話不就等于他承認(rèn)他給過許清禾休書嗎。
“巧了,方才許姑娘還與我們談及你在荀安所為所為,碰巧拿出與我們一看,你又說巧不巧,正愁不知如何將你繩之以法,你就自己送上門來。小羽,還等著干嘛?!?/p>
趙羽這便出手將謝元安拿下,這死潑皮開始耍賴呼救“王法何在,天理何在,你們憑什么抓我?!?/p>
“憑什么?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趙羽從腰間討出令牌,示向眾人“我乃忠義侯趙羽,專抓你這種市井潑皮。”
周遭的吃瓜群眾聽到趙羽自報家門,立時噤聲,誠惶誠恐的齊聲回答“參見侯爺。”
那謝元安也傻了,招惹誰不好,竟不曾想到這人是個侯爺。
天佑站在高處,看向眾人,深知今日發(fā)生的這一切會對許清禾帶來許多不利。不若快刀斬亂麻,也是為她做一件好事。
“謝元安,當(dāng)初在荀安之時,你既認(rèn)了她做你的妻子,可行三媒六聘,婚嫁之禮?若沒有,那你便犯了誘騙良家女之罪,若有。那當(dāng)初許姑娘命懸一線,而你非但沒有履行丈夫之責(zé),還只留下一封休書與妓子廝混,拋妻一責(zé),你又該當(dāng)何罪。
而今又公然鬧事,騷擾民女在前,污蔑朝廷重臣在后,影響秩序,目無王法,你又如何狡辯?!碧煊油闯?。不等謝元安回答,天佑又接著說。
“如今,本王當(dāng)著眾人之面,將你這封休書作廢!你們二人,從此之后,互不相干??赡憬袢账钢镓?zé),定不能輕饒,小羽,將此人押入大牢,聽候發(fā)落?!?/p>
趙羽領(lǐng)命,將謝遠安一把拖起,怕他再說出難聽之語,索性讓小二拿來一塊布條,講他的嘴死死勒住。
如此一鬧,天佑的身份便遮掩不住,周圍的人紛紛齊呼“國主圣明,萬歲萬歲萬萬歲?!?/p>
“諸位以后定要知道,凡事不可只看表面,不可趨之如騖,今日之事,更不可成為茶余飯后之言,流言傷人,往往與無形,所出之言所做之事,需三思而后行。若此后有關(guān)此流言散出,摸黑事情本質(zhì),傷其無辜,本王定徹查到底,絕不輕饒。好了,都散開吧?!?/p>
“遵命!”
眾人哪里還敢多語,只好老老實實的回到座位之上。許清禾感激不盡,向她們叩首,他們又救了她一次。
五味連忙扶起她“許姑娘無需多禮。”他打心里心疼這女子遭遇。
許清禾雙眼緋紅,看得出強忍淚水。
天佑等不再多留,想著給她留下空間自消,便出聲告辭,言語輕松,仿佛方才之事沒有發(fā)生。
“許姑娘果然好手藝,這芙蓉百花糕當(dāng)真世間極品,可惜今日還有要事,不能多留,這便告辭,還請姑娘珍重?!?/p>
許清禾識得大體,也不強留,報答之事,不急于此刻。臨走之時,珊珊送給她一個令牌:
“姑娘此后若有難出,可憑此到侯府來,嘉和一定盡力相助”。
許清禾送走三人,這才細看那令牌,確實是忠義侯府的令牌,她亦明白那女子就是珊珊,既不愿以真實身份示人,定是有不得已苦衷,如此也好,那就當(dāng)她們二人今日是為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