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青年湊近壁畫，蔥白的手指輕輕撫過上面的金粉，仔細聞，似乎還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桃花香。

“不可名狀之物是什么？”

他側(cè)過腦袋，被擋在面具下的桃花眼神采灼然。

顧離看著這雙不笑亦含三分情意的美目，一下子與記憶中的那雙眸子重合，他不自在地輕咳幾聲，反問：“你對神族和鬼族了解多少？”

“大概是……”向易垂著眸子思考了一下，“知道他們叫什么的程度吧?！?/p>

顧離：“……”

“好吧，”顧離實在沒想到現(xiàn)在的無邊界居然已經(jīng)忘了或者說故意隱瞞了那段歷史，是安生日子過太久了嗎？不過，弒神什么的聽著也確實不好聽……

當然后來他才知道另一個原因是兩千年前鬼族大亂亂得很徹底，導(dǎo)致不少傳承都斷絕了。

“傳說，我是說傳說——無邊界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邪惡的怪物，就是壁畫上的那團黑漆漆的東西，后人都稱他為不可名狀之物。這個怪物最后被天道殺死，但是他的力量逸散出去，污染了無邊界的一部分生靈，這就是鬼族的來歷?！?/p>

他頓了一下，繼續(xù)接下去：“因為那個不可名狀之物不是無邊界的產(chǎn)物，所以被他感染的人類和妖族從一定意義上說，擁有了全新的力量體系，但是代價是他們失去了靈心。他們無法修煉無邊界的功法，當然也……”顧離的臉上詭異地浮現(xiàn)出了一絲紅暈。

“沒法什么？”

“咳咳……沒法繁殖?！?/p>

向易扶了一下面具，他沒有注意到顧離的不自在，若有所思地問：“那他們不是會越來越少嗎？”

再聯(lián)想到即墨城的慘狀，“所以是靠感染嗎？”

顧離點點頭以示肯定。

“越是血脈高的鬼族力量越強，低血脈的鬼族只知殺戮，高血脈的鬼族還能保有靈智。鬼族只能被殺死，無法自然死亡。當然這只是猜測，可能是他們能活很久也說不定。一些鬼族在重傷的情況下會選擇沉睡，就比如這個尋仙閣里的這只鬼?！?/p>

“蘇醒的契機是什么？”

顧離感受著底下吹來的涼意，吐出一個字：“血?！?/p>

向易注意到不知何時，底下的冷風(fēng)溫和了些許，他感覺有哪里不對勁，但是又沒有頭緒。

“那神族呢？”

“神族啊……”顧離的表情忽然冷下來，雖然他本來表情就不多，但是向易仍然在他身上察覺出了一股冷意，這家伙貌似很討厭神族。

誒，等等 我好像就是神族！

“在那個不可名狀之物被殺死后，天道受損，人類發(fā)現(xiàn)修煉變得更困難了，并且，自那之后，沒有人飛升成功過。帝境，成了境界的至高點。”

向易注意到他用的是“人類”，很奇怪。

難道他不是人嗎？

“人類開始嘗試新的修煉方法，一部分人成功了，他們竊取了天道的力量，成為了神族?！?/p>

向易沉思，“高配版的人族？”

顧離打了個響指，“是的。神族可以借住神水預(yù)知未來，這是他們戰(zhàn)無不勝的原因。血脈越強大的神族預(yù)知得越準確，并且，血脈強大的神族可以輪回，輪回之后到了一定年齡就會覺醒以前的記憶，說是永生也不為過了?！?/p>

“那他們是怎么消失的？”

“神族統(tǒng)領(lǐng)萬族，然后被人族推翻了。”

……真是奇妙的反轉(zhuǎn)，連擁有預(yù)知未來這樣的大殺器都沒能挽救他們，神族有點廢啊。

腳底的觸感忽然變得堅硬，到底了？

怎么會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