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容在外面昏昏欲睡,一抬頭便看到了懨氣沖天的沈九,憋笑問:“這次又罰你寫什么?”
“老規(guī)矩?!鄙蚓砰L嘆口氣,似是不愿回憶。
“那就別想這么多了。”顧安容拍拍他的背,“凡間來人了,我?guī)闳ラL長見識?”
“嘁?!鄙蚓排拈_他的手,“你急什么?這個問題你都問了兩遍了。時日到了,他們自會上門拜訪?!?/p>
顧安容不甚在意,他翻開任務頁面,隨意的翻動著:“那多沒意思……我給你找點事做?”
“不要,反正會忘。”沈九忙不迭搖頭。
他顧容神情有些僵硬,但很快便掩下。
“這不也是怕你記億錯亂嗎?畢竟你身份尊貴……”
沈九半闔雙眼,大腦一陣嗡嗡作響,仿佛又回到了和群臣共議大事的日子:“我對那位子沒興趣,你不要再提這些?!?/p>
沈顧容如愿閉嘴,心中暗松口氣。
眾人一路勞累,被安置好后,便早早歇下了。
獨獨洛冰河討了處清靜地,一個人在涼亭下喝酒。
洛冰河對這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仿佛這天上的任何地方他都來了數(shù)百次,已經(jīng)對這切了如指掌一般。
他十指微屈扣著桌面,那棱角分明臉上浮現(xiàn)著醉意。
正當他搖搖晃晃起身想離開時,一抹白便直直闖入他的眼底。
那是回去換了身衣服后,抱著筆墨來完成抄寫的沈九。
兩人相隔不過幾尺,卻仿佛隔了萬座山巒。
靈堯便紛紛落下,潔白的花邊散著微弱金光,落下后便不見蹤影。
沈九看到洛冰河,一陣寒意直沖天靈蓋,刺骨的冷透過骨頭順勢而上,險些驚得他沒站穩(wěn)。
沈九強裝鎮(zhèn)定,問道:“你是?”
這地方清靜,又是他的管轄之處,平日不可能有誰到此。如今平白無故冒出個人來,沈九只當是因此而害怕。
可……伴隨著冷意的,卻是令人眩暈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