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街上人來人往,各種身份的人擦肩而過,有黃包車師傅的一聲好嘞,也有賣報小販的您拿好!溫婉姝今兒的打扮可謂和上海徹底的融合在了一起,惹了路上行人不少的目光。陸煜鉑很不滿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了溫婉姝的身上,一來是看見溫婉姝有點冷了,二來是向別人宣示自己的主權?!澳阋仓廊肭锪嗽趺催€穿這么少?!标戩香K這下有點后悔,在家的時候就應該讓她立馬回房間換一身?!拔野淹馓茁湓诖采狭恕!睖赝矜瓝蠐项^說著。“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丟三落四了?!标戩香K嘴上笑話著,卻把溫婉姝緊緊的摟在懷里,隔著衣服,溫婉姝就能感受到陸煜鉑逐漸上升的體溫。奇怪!他不冷嗎?
溫婉姝提議要和他走著走,陸煜鉑便沒開車,身后也沒有跟著兵,此刻就他們二人,倒也是難得的約會。
梅珞堂,上海紅極一時的戲班子,在上海的地位并不亞于溫婉姝所在的梨園?!懊风筇谩!睖赝矜钪@三個字,不用進去,就好似已經(jīng)感受到了戲曲帶給她的韻味。她小時候還覺得梨園這個名字不錯,越長大之后才越發(fā)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草率,她也和師父提起過,認真起個名字,但溫舒是這么回的:“你我皆是梨園弟子,一生為戲,就叫梨園。在好聽的名字只是代號,代表不了什么。”溫婉姝仔細琢磨這幾句話,才突然知道師父的良苦用心。
倆人坐下,舞臺上正唱著貴妃醉酒。這是溫婉姝為數(shù)不多喜愛的戲。貴妃醉酒,又名百花亭,取得是楊貴妃的故事,這楊玉環(huán)?。】墒翘泼骰首顚檺鄣腻?,一日,楊玉環(huán)約唐明皇赴百花亭喝酒,等了好久,唐明皇依舊沒來,得知他轉(zhuǎn)駕別處,這讓受寵的楊玉環(huán),羞憤交加,飲致大醉。此故事被梅先生創(chuàng)作,表演,才有了如此出名的戲曲,貴妃醉酒。
臺上的人唱功很穩(wěn),眼眸靈動,動作順暢。在外人看來是很不錯的練家子,但溫婉姝知,這是每位弟子必須達到的標準。
“鴛鴦來戲水~”花衫唱著,溫婉姝閉眼感受,用輕敲扶手,作節(jié)拍。溫婉姝從未聽到過其他戲園的弟子唱的戲,但凡有外出表演,也是溫舒帶著其他人,從不把她帶出來。所以外界只知溫舒有個“寶貝女兒”,天生唱戲的好苗子,可從未見過這位的真容。
“怎么樣?可喜歡?”陸煜鉑偏頭看向溫婉姝?!俺貌诲e?!睖赝矜琅f沒有睜眼,還在感受著這楊貴妃的腔調(diào)。這可是陸煜鉑花了一整天,去各個戲班子聽的曲,覺得這家最好,才帶溫婉姝來的。他知道她天賦異稟,普通的戲班子肯定入不了她的耳,好在這梅珞堂不是徒有虛名。
曲畢,戲臺子上眾人前來謝幕,又都急忙下去,報幕者上臺又把群眾的熱情帶了上來。溫婉姝睜眼,聽到陸煜鉑說:“接下來就是這梅珞堂最后一出戲,也是壓軸戲,霸王別姬?!甭牭胶笏膫€字,溫婉姝下意識看向陸煜鉑,后者只是笑笑,伸手轉(zhuǎn)回她的腦袋看向戲臺子。溫婉姝學了這么多年的戲,唱了這么多年,可當真沒有聽過有別人唱霸王別姬。這回,她可要好好學習一番。
報幕員下臺,本應上臺的弟子們卻無一出現(xiàn),后臺立馬跑出來人,說唱虞姬的那位吃壞了東西,剛被送去醫(yī)院,臺上的弟子們慌了,臺下的觀眾們不滿著,尤其是一些有錢的官員們,此刻更是煩躁。溫婉姝看了看周圍的人,又看了眼陸煜鉑。陸煜鉑沒說什么,只是點了個頭,下一秒,溫婉姝便走向幕后。
果然,不一會,溫婉姝的扮相立刻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雖說戲曲的妝容很重,但臺下各位也認出來這是個生面孔,陸煜鉑也自然認出這是他的溫婉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