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久以前就不知道人生的意義何在,但我又好像與這個世界有一絲關(guān)聯(lián),可直得現(xiàn)在,我不明白人生到底為了什么?到底怎樣而活?究竟干什么?我就像在淤泥里苦苦掙扎,卻被淤泥漸漸埋沒,聲嘶力竭。我又再一次走進我心里的夢魘。就當(dāng)再一次回憶這人生的種種。
在父親拜訪這位土豪鄰居的時候一會兒附庸風(fēng)雅,一會兒連連稱聲。畢竟富人家的富麗堂皇。誰能看上一眼?如果再說下去的話,那就應(yīng)該算拜金(眼紅)了。父親對他們的家止五體投地,甘拜下風(fēng),并委婉的拉自己拉我一票,并表示自己能行。
可父親到他的公司參觀了一下,簡直傻眼,不,目瞪狗呆,所見之處無不是高聳的機器和一些坐在辦公室操作的人,甚至還能喝茶聊天,與自己的工作截然不同,他心靈上乃至精神受到強烈的重憾。
杜鈺的父親只是笑笑,“這還真不是我不想讓你去,只是這項工作很需要技術(shù)性。”
“開玩笑啦,我只是看看你們公司有多少人而已?!备赣H擦了擦汗,想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的生活仿佛就在這時發(fā)生了翻天蓋地的變化,父親有了攀比的對象,而我也有了競爭對象,杜鈺的父親打算恭敬地送我們出去。
“遠親不如近鄰啊,以后常來串門,萬一有什么事,也好有個照應(yīng)不是?!蹦赣H說道。
我被迫微微點頭,母親臉色才好看了一些。人啊,別有用心的險惡!
杜鈺的母親謝峣思考了一會兒,說到:“還是先不要走了,我看孩子們都餓了,還是先吃完飯再走吧。”
杜鈺的父親見狀,拉住了我們?!白??!倍赔暤母赣H說到,“這么好意思呢。坐坐,別站著?!备赣H說道。之后談什么,做什么,我就不太懂了。
不知為何我總是老想著這個片段,在仔細想一想,卻有點細思其恐。
我又想起這段,精神恍惚睡著了。直到杜鈺把我吵醒了,“你寫字不能小聲點?“不能?!蔽铱聪蚨赔?,不知道在寫什么東西。
“也沒有上課,不知道老楊搞什么飛機。”肖傲祥說道,呵,上課你會聽嗎?我心說。
“劉辰,你說這個班能搞起氣氛來嗎?”陳景天憂心仲仲地說道。
“什么,什么氣氛?”
“就是和以前一樣。”
“氣氛要慢慢地搞起來,這個不急。”
我晃了晃腦袋,緩解疲勞。外面逐漸喧鬧起來,窗旁幾個兄弟頭看向外面,眼神顯得十分驚奇。
門推開了,所有人的目光看著門,竟然不是老楊,而是一位女教師,“抱歉,我來晚了,我是你們新的語文老師?!彼砹死硪骂I(lǐng),身材窈窕。用粉筆在黑板齊齊正正寫下“李怡”兩個大字,用手擦了擦。這讓我想起曾經(jīng)的語文老師,是個禿頭。
“李曉,你老鄉(xiāng)?!庇腥舜笮Γ叭ツ愕?。”她給了他一巴掌。笑聲戛然而止。
“看得清嗎?看得清的話,我們就算認(rèn)識了,好了,現(xiàn)在該由你們介紹給大家了。”
我內(nèi)心從毫無波瀾波濤兇涌也就在這一刻。竟然要讓我們自我介紹?!我以前參加典禮就連大氣不敢出,坐如針氈般度過去,我便坐立不安了?,F(xiàn)在要我大放光彩,我甚至有時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不出話來。
還是看看他們幾個再說:第一個登上的是肖傲祥,他毫不客氣的說:“肖是削人的肖,傲是狂傲的傲,祥是吃祥的祥,以后當(dāng)我小弟,如果被欺負了,我照著你!”
“又,你挺拽??!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陳景天罵道。
李姐不說話。
“各位同志,認(rèn)識或不認(rèn)識我的,只要加入我的群,讓你們了解人生真諦!”李世旭比陳景天先登上講臺,咳嗽一聲說道,有人大笑。
“大家不要聽他們一派胡言,我是陳景天,以后找我解決問題?!闭f完他也就不說話,笑容意味深長。
接上來就是我了,我鎮(zhèn)定自若回答道李姐和幾個刁鉆的同志提出的問題,我松了一口氣。心說這種事再不想有第二次。
我身旁幾個兄弟仍不安分,擠眉弄眼,企圖引起那幾個女生的注意。我剛才注意到李曉和陳所長對眼神,陳所長一臉“你是不是在搞笑?”的表情回應(yīng)她。
易蓉飄了幾眼,眼神仍然停留我身上,我挺納悶。她為毛看我?我與她的眼神對視,我朝她微笑,她便側(cè)頭不再看我,拿著水喝了幾口,顧做鎮(zhèn)定。
“艷福不淺??!”李世旭一臉悶騷,“你又在想什么了?”我大罵,“去你大爺?shù)?!”的!?/p>
再來講一下易蓉:身高1米8的樣子(我也不能說她矮吧。)手指白皙的像一塊白玉所雕刻而成的,有著亭亭玉立的儀態(tài),一顰一笑著實令人在意。身穿湛藍與黑白所交映的衣服,搭配可圈可點,眉呈彎形,猶如一彎月,頭發(fā)在后面挽成一個發(fā)髻,(現(xiàn)在流行這種發(fā)型。)算是班花一類的人。
不過我還是相信他在看杜鈺,而不是我。我晃了晃頭,李姐接著念道:“鐘誠?!辩娬\一個箭步登上講臺,我和他不熟,但隱約覺得他比杜鈺是更頭疼的人。
他清了聲音,開始講話:“各位同學(xué)好,我是鐘誠,鐘是大笨鐘,誠是誠實的誠,如果以后呢,有什么不懂的盡管都來請教我。然后呢,說一下我的計劃。我打算,打進班級前三,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實力?!彼麕缀跏且豢跉庹f完這種令人震驚的話。大多數(shù)人是看不好他。
我心說杜鈺的位置怕是要不保了。
杜鈺饒有興趣看著他嘩眾取寵,表情有點奇妙。不過,十分巧的是,鐘誠后面就是杜鈺。他慢慢地走上去就像一個紳士。有人議論他,邁著他專用的步伐走向講臺。他的表情變化是很微妙的或者在他不經(jīng)意的情況下,從微笑變得冷冰冰到開始面無表情,就好像他一直都用這種生硬的面容對待他人去面對他人。熱鬧的氣氛,從他的不輕易說話凝固了。時間仿佛沉默在這寂靜的盡頭。
我心說你丫的倒是說句話呀。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當(dāng)然,這種沉默被打破了。杜鈺對李姐說道:“那我可以下去了嗎?!崩罱阏f道:“這位同學(xué)比較靦腆,也不太說話我們叫下一位同學(xué)吧?!焙竺娴耐疽荒樑P槽。而在坐的一些同志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而杜鈺不知道看向何方,顯得有點心不在焉。于是接下同志也不說話,繼續(xù)裝著高冷。看著李姐。杜鈺是真冷,他的冷無人可以描摹,也無人超越。
李姐索性叫他們下來:“今天先到這,很多事情我們以后再慢慢了解吧?!彼A艘幌?,環(huán)顧了四周。躺下我前面一旁搞怪的老李。老李發(fā)覺了,馬上閉嘴。明顯的目光沒有停。掃了一眼全班,定格在易蓉旁邊的座位上,這個位置顯然沒有人。
“這兒有人嗎?”“好像沒有?!?/p>
“沒有啊?!?/p>
“我等會兒去問一下老曹?!崩罱阏f道。
我猜測一下,有可能是插班生。插班生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
神秘的意義就存在于它是神秘的。
正因為不知他家境如何,成績?nèi)绾巍⒅巧倘绾?。如果是個女生,那就震撼了。不過我更加相信他們是偏重于顏值的。顏值即正義,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而這,是不會錯的。
聲音十分嘈雜,因為下課了。李姐前腳剛走。后腳一群人蜂擁而至。他們走的不是教室外面,而是圍在我旁邊的杜鈺。
他仍面不改色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重大場合。也是,我怎么沒有想到呢。
“杜鈺加個Q吧?!?/p>
“你真太你媽帥了!女生叫道,震耳欲聾的場面讓我想逃離這是非之地。
“你們不休息嗎?”他看了一眼倒計時。正好90天。我不以為然。他這番話也讓大家捧腹大笑。(笑點屬實有點低。)人散開了,覺得無聊,覺得無趣。
直到鐘誠向他走了過來?!岸赔曂瑢W(xué),你好。”他伸出了手,他先是不理他。把單詞寫完。把筆放在了一邊。眼神平淡地看著他:“我覺得你不可能說謊?!辩娬\也笑了:“一是狂言何足掛齒?!彼罩氖帧?粗?,我也連忙握手。得又扯到上我。鐘誠向我微微點頭,然后回到座位上。
我覺得氣氛很悶,就出去透了口氣。在遠方的天幕滾動著一道閃電,估計要下雨了?;丶沂找路?。
易蓉用手扶著腦袋。腳尖點著地。癡迷的看向華堅樓旁邊幾棟人來人往的過道,或者是聽軒亭那一排桂樹。覺得她有點黯然失傷。
我也想到我已經(jīng)在這兩年了。好久了,好長了。
時間既不會哭也不會笑。只是孤獨的行走。然后將自己行走的痕跡化為一團烏有。
易蓉把手放下,又照了照鏡子,走進教室里。
我朝向外走的陳景天說道:“馬上就要上課了,你去哪里。”
“噢,我跟你說耶穌都攔不住我。”他爽快說道,走下樓,對我作了個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淦!我好心提醒你,好心不好報。”我罵道。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好像是老楊的課。他估計要涼了。我的心情才舒服了一點。
到了上課老楊毫不意外將門鎖上。門口傳來了聲音,正是他。他抓耳撓腮,也無可奈何,求助于窗戶旁邊的兄弟,當(dāng)兄弟轉(zhuǎn)告了他的意思。老楊才弄著眼睛:“讓他進來吧?!标惥疤焓掷仟N,灰溜溜地進來。
“呃,那么開始上課吧?!崩蠗钫玖似饋?,轉(zhuǎn)身開始講課。我振作起精神,打算接收他的信號,可信號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我漸漸也就力不從心了。打了個哈欠,準(zhǔn)備睡覺。由于老楊講得實在太投入了。我前面的兩個貨早已經(jīng)趴下去了。
我瞄了一下鐘表。分鐘還在不緊不慢地行走。我才把注意力放回他講的內(nèi)容。他講的天花亂墜,口沫橫飛,我以為他會無休止的想下去。
突然老楊手機響了。全班才有幾個人陸續(xù)抬起頭來看。他拿起來接:“老曹啊,是,是啊,沒錯,沒錯沒錯,嗯嗯?!睊鞌嗔穗娫挘瑢ξ覀冋f道:“我得出去一會兒再看一下那個插班生注意保持紀(jì)律?!崩蠗詈芸炀妥吡?。而這似乎成了我們放縱的理由。
我的耳朵先聽見老肖一伙大吵大鬧。人如其名。欠削。
前面的陳景天又問:“我下課了嗎?!?/p>
“還沒有?!?/p>
“那他們吵個屁啊?!?/p>
“小道消息說那個插班生是個女生?!?/p>
“哦,是嗎?!?/p>
“那這個就挺有意思的?!?/p>
從最開始的談?wù)撟兂伞安灏嗌赡苁钦l”到“管他丫的是誰先happy再說?!币慌缘亩赔暣魃厦弊樱@樣似乎能屏蔽他們的一切噪音。若一個人真到這種地步。在生活中,在社會中。這樣的人基本上是無敵的。生活不是一帆風(fēng)順的??倳雄`踏你生活的賤人。而且選擇性屏蔽確是一種很牛逼的生活技能。
直到陳所長先拿著棍子在講臺上砸了幾聲。聲音才戛然而止。“吵你妺??!”對李世旭罵道。
他也罵:“裝你媽呢,擱這?!?/p>
在這時一個別出心裁的小伙子也喊到:“反對陳景天獨裁黑暗統(tǒng)治!”在班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大家一起喊道:“反對陳景天獨裁黑暗統(tǒng)治!”越叫越有節(jié)奏,越叫越上頭。
陳所長氣的面紅耳赤在狂風(fēng)中凌亂?!安唬灰?!”陳所長吼道,口干舌燥。
又是那個別出心裁的小伙子。他模仿起老楊來?!袄喜馨?,額,額,是是?!庇媚愕娜嗪逄么笮ΑB曇粢猜届o下來。
“沒有力氣吵了吧?!标愃L心里憔悴。
杜鈺才抬眼:“我已經(jīng)記完了,陳景天,請過目。全班基本上沒跑了?!?/p>
高人永遠不會說自己自己是高人,只是看著旁邊的弱者自不量力的班門弄斧。他把名單遞上去。仿佛一瞬間世界安靜了。世界是屬于杜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