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窗外,杜鈺還沒有回來,估計和路癡小姐在一塊。暮色直接拿一塊黑布,把多余的部分還有殘留一絲余光一并蓋上。
天,真黑,杜鈺倒冒了出來,我注意到他外披那件被路癡小姐弄臟的衣服不見了。
“杜鈺,衣服呢?”
“丟了。”
“為毛?”
“嫌臟?!?/p>
“不冷嗎?”
“涼快?!彼檬终谧纫?。
我先是無語,這一次我得敬佩有錢人的任性和他們的大手大腳,門外正跟著她你也不用說,你們也知道是誰。正是路癡小姐趙婕妤,我真的十分驚訝,我壓根不想理她。她倒是從容不迫回到她的座位,正是那個空座,見到她時,我感覺蒙在鼓里。如同一個人精心設下這局,我卻渾然不知。屬實令人恐怖也令人深思?!拔腋嬖V剛才沒有告訴他的部分?!彼班蕖绷艘宦?,然后點了點頭。
我突然覺得這個班真的好有意思。大笨鐘鐘誠。笑臉趙婕妤。面寒杜鈺,含月花易蓉,所長陳景天,祥哥肖傲祥…………真意思,真他媽離譜。都是狠人,而我大概猜的一點:我們這個班十分特殊。算了,去他的。
我望了一眼黑板,所長又在作妖:“各位大哥大姐看黑板,入群聊天號碼是4844865x4?!毙挠徐`犀一點通。我想到了這句話。
等等。今天晚自習好像沒有老楊。那也就是說。我看他們拿出了手機。登上了qq。太好了,QQ沒有刪。我再重登一下。我剛才還想去宿舍呢。今天晚上老楊不在。那么,我加入群去看看有什么新鮮的東西。我翻到群公告,內容讓人啼笑是非,第一條:允許新人入群。第二條:允許小姐姐入群。第三條:允許群管理胡作非為。第四條:不允許開車!因為這個詞會讓人想入非非。這真的是有趣呀。我笑了一會兒。我發(fā)了個信息。
管家:歡迎新人。
祥哥:是誰?。?/p>
不說話就是啞巴:應該是劉辰那個吊毛。
@不說話就是啞巴:默客你他媽罵誰吶?
默客:白眼。
祥哥:…………
是天天啊:又在搞什么東西。
@默客:要不你看看老楊來了沒有?
我放下手機。他正撇我一眼。干,什么事情都要我,沒辦法,我在窗戶旁邊。
我回復到:沒來,你們繼續(xù)得瑟。
殤:咋不聊啦,接著聊。
祥哥:最近,這王者老是上不去呀。
殤:一樣的,不知你有什么高招呢?@卿
卿:看著辦唄。我不管你們了。我怎么著也把作業(yè)補完。
杜鈺也在玩手機。我看不見他到底在干什么。于是我看了他的一眼頭像。門前有石獅子。門是有那種銅環(huán),他獨自一人坐在石獅子的上面。顯得有點孤獨的樣子。名字是銅嘖唯夔。這倒是符合他古怪的性格。我翻了他的空間只有那張圖片。古怪,確實古怪。
窗戶外面正有人走過,我摁下靜音。警覺的看著外面。陰風陣陣。這是老楊出沒的日子。我打算收起手機??上肓讼?,還是在班級群里發(fā)了一條消息:老楊可能會來!
我又看向趙婕妤,她正在看書。一支筆正放在桌面上,我深思熟慮了一會兒,還是寫了一張紙條。我覺得我有必要問清楚他們的關系。作為一個基友的角度來說。寫什么好呢?干脆、單純一點:你認識杜鈺嗎?
后面的那個人戳了戳她的背,他反手捏住那張紙條,俯身看著。她環(huán)顧四周以后,也就動筆了。我不知道她在寫什么,我知道肯定是關于杜鈺與她的關系。
我有點盼望,她對我眨了眨眼掩面笑意,應該是寫完了。她繼續(xù)看書。我收到了那張紙。我注意到這張紙還加了一頁。字張很長,字體很比較美,嗯,我的關注點好低啊。
我看了一眼,而我前面的祥哥卻倒是看我一眼。
“怎了?!蔽铱粗?/p>
與與其說是看著,還不如說是瞪著。
“情書?”他將信將疑的看著我。
“滾?!蔽业伤?,他才回頭。
我接著看著:劉辰同學,我知道你好奇我們之間的關系,但我跟你說,不是你想象的我們的那種關系。我可以鄭重的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是同一琴行的學生,他每天下午都會來,我是彈古箏,他是練吉他的,他有時會彈鋼琴。據(jù)說他是某個富家子弟,我看他舉止得體,不過,我覺得這不是他的真面目。對了,那家琴行就在南宮苑里,你有空天去看一下。這也是我求助你的原因,那個地方太大了。應該是我方向感不好,嗯……怎么說呢?我也是咋天才知道他的名字。如果你還要問我,可以下課來問我。
我想,也就解釋他為什么在南宮苑里,也解釋了他對她為什么一見如故,原來他倆認識啊,我也思考了一下,讓杜鈺主動認識一個人,太難了,就好像多說一句會死一樣。我依然覺得他倆之間還有一層更深層關系,我不想探究,也不想理睬他們。
我喝了口水,緩解內心的煩鎖,或者說無聊打發(fā)時間,我看向窗外,夜色中在映照老楊的消瘦鬼影,死亡凝視看著在樂不自勝的所長,所長似乎發(fā)覺了,打了個寒噤。他把頭慢慢地轉過去,與老楊相視,老楊讓他打開窗戶,也不客氣把他請了過去,祥哥也馬上閉嘴,因為他等會也玩完,李世旭比較淡定,見他鎮(zhèn)定地用牙簽剔了剔牙,他倆也十分愉快又被老楊帶走,對于他們來說,算是家常便飯了,老楊大罵他們倆,震得走?只剩他的怒吼聲。
大家有點害怕,因為沒有想過老楊今天晚練也會來,有幾個聰明的把手機藏起來,很明顯作賊心虛,心虛的人也最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幾乎一個組(包括女生)也叫了出去,夠狠。回來的人說老楊心潮騰涌,要整治紀律。那人還一臉哭哭啼啼的。大概是自己要完了吧。走出來的那幾個人。那幾人就差罵娘了。說是與老楊大戰(zhàn)三百回合,我聽的心驚,關上窗戶,但杜鈺繼續(xù)聽著窗外的聲音,頭又默默低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東西。
對,路癡小姐在外面,難道是他關心她?我又在想什么,他這么高冷的,怎么可能會看上她,應該是沈依棹,也是上次給他傳紙條的那個。我這樣想到。
“這題怎么辦?”
“這你都不會,我教你。”
“啊,你看清楚?!蔽抑浪⒁饬γ黠@不在這里,所以我在作業(yè)寫了一段話:你喜歡趙婕妤嗎?
“你有病?”他反問道。
“有點。”
他敝了我一眼,我想他知道是,作了這么多年的朋友,我知道他的秉性。他的眼神出賣了他。
“你喜歡她?”
“沒有的事?!?/p>
“你在說,我告你造謠?!?/p>
“我造誰謠了?”
“我?!彼钢约骸?/p>
“這不明顯的事嗎?”我把那作業(yè)放在一邊?!跋矚g有什么好隱瞞的?”
“我不喜歡她。”說完這句,他不說話了,我也就套不上話。
貓膩,絕對有貓膩。我這樣想到。看他含含糊糊的表達,我就知道。
我環(huán)顧了四周。
每個人桌上的書很多,多的看不見自己的未來,多得看不見自己的心志所向,多的看不見曾經所走過路的痕跡。多的看不見彼此。只能看見教室天花板在搖搖欲墜,只能看見人間的清輝一光,只能看見窗外的白夜的隕落。
我想,好好學習吧。